匈奴進逼,梁峰屢出奇招,逆天而行,奪回陽邑。短短半年連勝兩場,卻讓司馬騰心有芥蒂,刻意刁難。
備受矚目的梁峰,讓根深蒂固的太原王氏提出聯姻,不想卻引來殺身之禍。在奕延的護衛下,梁峰連夜奔出。然而,奕延對於梁峰的情感終是壓抑不住,有了肌膚之親。
外要面對司馬家的野心勃勃與箝制,內則對奕延的感情拿捏不準,梁峰又該如何步步解套……
作者簡介:
捂臉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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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宅一隻,喜好所有和社交無關的娛樂活動。
擅長歷史向小說,熱衷翻找故紙堆裡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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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任何戰爭,都要預設戰場。尤其是這種在自己家門口打的惡仗。
站在沙盤前,梁峰目光炯炯,盯著面前起伏不定的微縮山川。上黨地勢險絕,四面環山,腹地卻是一馬平川。只要越過銅鞮、襄垣兩縣,便是上黨盆地。涵蓋屯留、長子、壺關、潞城幾縣。若想禦敵門外,就要主動出擊。
「府君,匈奴大軍真的會從涅縣攻入?」奕延已經領兵出發,換吳陵守衛潞城,他可是知道匈奴的厲害,自然放心不下。如今上黨半壁都與匈奴所占之地接壤,如何能確定對方的行軍路線?
「如今陽邑方克,匈奴在太原國一線兵力必然更多,不會捨近求遠繞道西河國。武鄉多山,不易於大軍進發,最好的通道,就是涅縣。」這是梁峰和奕延共同的看法,如今匈奴兵多,根本無需奇謀。只要沿著大路攻來即可。
「那為何不直接陳兵涅縣?等匈奴大軍越過涅縣,前往潞城的道路就多了。若是對方行軍快些,恐怕攔截不住啊!」吳陵不由露出幾分憂色。
「陳兵涅縣,對我軍的壓力過大。不如後撤幾步,增加戰略縱深。」梁峰搖頭。
他們打的是防禦戰,而非進攻戰。守在涅縣,無異於破釜沉舟。一旦戰敗,敵軍就會長驅直入,連防守的力量都找不出來。對於上黨如今新兵占多的軍隊而言,並不怎麼合適。相反,拉長縱深,有利於部隊機動,也能為這批新兵爭取一些心理上的優勢。
至於攔截……梁峰冷冷一笑:「吳將軍不必擔憂,再快的馬,也跑不過烽火。來了才能知道,上黨跟其他郡縣,有何不同!」
「將軍,前方又起烽火!」
濃重的黑煙憑空騰起,直沖雲霄。劉聰恨恨的咬了咬牙,這是第幾座塢堡?第幾個烽火臺了?這上黨,簡直讓人心焦。
在匈奴貴族中,佛子之事不是祕密,他更是清楚當初潞城大敗的詳情。什麼星墜入營、平地落雷,簡直就像漢末那些黃巾賊,透著一股子詭祕味道。不過劉聰不是那等會被鬼神嚇退的懦夫,相反,他跟劉淵的想法類似,覺得這事更多是「弄鬼」,是那個佛子一手鼓弄的把戲。
因此,接了父王的軍令後,劉聰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大軍之中只配了三千騎兵,其餘盡數是步卒。五千輕騎可以夜襲,兩萬呢?光是延綿數里的大營,就能讓那些裝神弄鬼的傢伙無法應對。
然而跟他料想的極為不同。當率軍進入上黨後,他面對的不是前來抵擋的兵將和惶恐不安的百姓,而是一片白地。是了,白地。
田地中,連麥稈都燒了個乾淨,沿途的村落空蕩蕩毫無人煙。別說是搶奪糧食,擄掠百姓了,就連個活人都見不到。猶若一腳踏入鬼蜮。
可是當第一座塢堡出現在面前時,劇烈的黑煙升騰而起。是烽火!誰能想到,這些人會在塢堡點燃烽火?涅縣前後多為延綿丘陵,只要煙氣夠高,幾十里外都能瞧見。散落在各處的塢堡,就像是勾連的烽火臺一般,從一地延伸到另一地,也把他們行進的路線標注的一清二楚。
有部下建議攻打這些塢堡,讓他們無從報信,劉聰卻未同意。只看這等場面,他哪還能不知那上黨太守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些塢堡大多是剛剛修建的,牆頭防禦尚新,若是花精力強攻,說不定會被敵軍抄了腹背。
而加快速度,也不怎麼合適。有這樣的防禦手段,一旦他們的隊伍走得太快太急,失了陣型,說不好也會遭遇敵襲。如此狡猾的敵人,唯有穩紮穩打,才是正途。更何況還有劉曜奇襲高都的那支人馬。若是梁豐知曉家宅被破,還能沉住氣嗎?
想的清楚明白,劉聰沒有立刻攻打涅縣,而是繞過城頭,又率軍行了兩日。白地依舊是白地,烽火依舊是烽火。走在這樣空蕩蕩的荒野之上,所見淨是塢堡堅城和沖霄狼煙。從未有地方像此地一般,讓他有深入敵境之感。敵人會在何時出現?難不成要一路走到潞城去?
當又一道烽火憑空騰起時,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這哪是傳信用的,分明是想擾亂他的軍心!一路沒有敵人,沒有百姓,只有無盡的烽火訊號。讓兵士提心吊膽,讓將領心存疑慮。就這麼走下去,還沒開打,士氣就要垮了。不能再被這群狡猾若狐的敵人牽著鼻子走了!
一揚馬鞭,劉聰大聲道:「明日之前,抵達襄垣。開始攻城!」
「校尉,敵軍的行進速度加快了,向著襄垣而去!」
有烽火,有探馬,有駐紮在各個塢堡中的斥候。敵軍的消息,自然能第一時間送到奕延面前。
「他們準備攻城了。」只是聽到斥候的稟報,奕延就猜到了敵將的心思。
沒有選擇在涅縣打攻防戰,而是把匈奴大軍誘入第二層防禦圈,為的正是動搖敵人軍心。沒有什麼比整日提防偷襲,更加耗費心力。只要一日不開戰,對方就一日不得安生。
若是愚鈍些的將領,說不好真會一路長驅直入,前往潞城。但是來者明顯不是這樣的莽漢。選擇先攻襄垣,正是要打回士氣!兩萬人攻襄垣這樣的縣府,幾日也未必能克,但是可以發揮的就多了。
若是有兵來援,就圍城打援。若是無兵出擊,也能把之前營造出的詭譎氣氛沖的一乾二淨,重振士氣。若是能把城頭打下來,更是百利而無一害。只是入境三日,就能定下方略,對方著實是個良將。
不過遇上這樣的將領,更好!
「立刻拔營,前往西漳坡迎敵!」奕延下令道。
西漳坡正在通往襄垣縣府的要道上,地勢開闊,有足夠的空間擺開陣型。是個野戰對敵的好去處。
聽到主帥下令,孫焦、王隆等將領,皆起身應道:「得令!」
在他們臉上,並無焦灼或是恐懼神色。只因種種戰況,在離開潞城前就反覆推演過。擺陣西漳坡,不過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有機率發生,擺了不知多少次沙盤的。有了提前準備,敵人也按照計畫落入了設定好的戰場。這樣的陣仗,對於孫焦這些老於陣仗的將領,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他們還有郎主庇佑!
看著殺氣騰騰的部下,奕延冷冷頷首。堅壁清野,可以使敵人沉不住氣;主動應戰,則是打破既定目標,同時讓敵人輕敵的策略。
一緊一舒,帶來的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主動權了,更是心理層面的潛移默化。
這是奕延第一次打如此規模的大仗,但是他的思維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堅定。西漳坡一戰,必須要勝!
還有高都……奕延微微瞇起了眼眸,那雙灰藍眸中,多出了一分冷峻殺機。敵軍前進速度並不很快,也沒有先攻涅縣,未必只是因為自己的安排。若是兵分兩路,一路從涅縣長驅直入,另一路取道高都,雙面夾擊,對於上黨的壓力只會更大。
因此他沒有調動梁府家兵,而是下令讓他們嚴陣以待。梁府不容有失。只看張和,能否替主公守住高都了!
「張營副!高都來報,有輕騎數千,越過沁河,逼近高都!」
「果真來了!」昨天營正剛剛傳來消息,讓他小心提防。今日,敵軍的身影就出現在高都側腹。還是如此數量的騎兵!
長身而起,張和厲聲道:「太行陘即刻鎖關,高都緊閉城門!命令附近百姓盡快入城,不得耽擱!」
這是最高戰備,也是梁府和高都共同演練過無數次的緊急避難措施。騎兵攻城,最可怕的是出其不意。若是遲疑分毫,輕騎就能直接馳入城門!
虧得早作了準備。即便如此,依舊也是個硬仗。這可是自己第一次駐守梁府的大戰!
「命令各部嚴陣以待。此戰,只可勝,不可敗!」張和大聲道。
「勇銳威武!百戰不殆!」校場中,無數聲音如此答他,猶若冬日雷鳴。書寫著「勇銳」字樣的大旗,在那些槍林也似的兵士頭頂,獵獵作響!
一夜休整,劉聰再次拔營。前方便是西漳坡,過了此地,距離襄垣縣府不過三里。區區一個小城,只要八千兵馬圍攻,剩下盡數可以防備側背。不論是誘敵出戰,還是圍城打援,都輕易無比。
詭計又如何?攻心又何如?終歸還是要面對面肉搏而戰。只是人數差距,就能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大軍剛剛行出兩里,斥候就飛馳而回:「啟稟將軍,前方西漳坡出現敵軍,紮營列陣!」
「什麼?」饒是劉聰,也忍不住身體前傾,飛快問道,「確定是敵軍出迎?有多少人?」
「五千左右,全是步卒!」那斥候道。
全是步卒,也敢阻他大軍?劉聰眸光一凝,森森笑道:「沒想到上黨也有如此『猛士』。既然布下陣仗,就讓他見識一下漢軍威勢吧!」
野戰可比攻城戰要輕鬆太多了。他手下精兵兩萬,又何懼這區區五千人馬?哪怕是誘敵,也是塊送上門的肥肉。不吞,豈不可惜?
「全軍前進!殺敵陷城!」
一聲令下,浩蕩大軍,向著西漳坡方向而去!
兩萬人馬,光是氣勢就足以讓人心驚。如同一條凶猛長蛇,匈奴大軍在面前鋪陳展開。因為是遭遇戰,他們並未安營紮寨,而是直接擺開陣仗。明盔亮甲,刀槍出鞘,還有騎在馬上的彪悍戰將。只是遠遠望著,就讓人膽寒。
孫焦雙手倒背,站在軍陣中,看著面前耀武揚威的敵陣。敵將顯然是個中老手,不論是陣營疏密還是兵種安排,都極有分寸。哪怕是遭遇戰的陣前展開,也沒有分毫破綻。更重要的是,對方竟然安排了前軍後軍,顯然是防備著側腹偷襲,把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果真是一良將。
第二十八章
任何戰爭,都要預設戰場。尤其是這種在自己家門口打的惡仗。
站在沙盤前,梁峰目光炯炯,盯著面前起伏不定的微縮山川。上黨地勢險絕,四面環山,腹地卻是一馬平川。只要越過銅鞮、襄垣兩縣,便是上黨盆地。涵蓋屯留、長子、壺關、潞城幾縣。若想禦敵門外,就要主動出擊。
「府君,匈奴大軍真的會從涅縣攻入?」奕延已經領兵出發,換吳陵守衛潞城,他可是知道匈奴的厲害,自然放心不下。如今上黨半壁都與匈奴所占之地接壤,如何能確定對方的行軍路線?
「如今陽邑方克,匈奴在太原國一線兵力必然更多,不會捨近求遠繞道西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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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葭霏文創出版日期:2020-02-14ISBN/ISSN:9789578749849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40頁開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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