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暢晚動作迅速,一下子就衝到長生面前將他急急拉退,虛惘劍直指另外兩個被天仙陣法炸出來的長生,十分警惕地問道:
「你們兩個是誰?怎麼會長得和我師父一模一樣?」
那兩個長生看了本體長生一眼,又互看一眼,表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過了一息,腦中的線路似乎和本體接上線了,眼睛一眨,神情一變,本來和長生十成十相似的樣貌突然就只剩九分,那少掉的一分,是分裂的兩個個體原生帶來的性格。
長生安撫般拍拍暢晚的手,摸摸徒弟的腦袋,說道:「晚晚別緊張,這兩個算是師父,可也不是師父,是師父借新的天仙術法所生,專門來幫師父的。」
暢晚抬頭看著長生,一臉疑惑。跟著又看看那兩人,只見那兩人一人笑得和煦,溫潤如謙謙君子,一人神情冷冽,整個人如同一柄銳利的劍。
那溫和之人開口,嗓音低柔:「尊者有禮,初次見面,我名溫故。」
長生朝溫故點頭:「顧長生,化神境界,混沌靈根,我的一切基本上你應該都知道。」
溫故:「是。」
「尊者?」暢晚疑惑地問了一聲。
長生摸摸暢晚的腦袋,「這個不急,晚點再跟你說。」
暢晚雖是納悶,但也沒再追問,畢竟這時最要緊的事情不是這個。
此時溫故伸出手,那是一隻如瑩瑩白玉般無瑕完美的手,他在空中一翻,掌中浮現一支玉笛,同時肩上緩緩出現一個紅色幻影,待那幻影完全成實,竟是一隻八階紅彤。
鳥妖紅彤,主攻,戰鬥力驚人,主人得此妖寵,就算是最廢的五靈根,都能跟同階級的修士拚上一拚。
小鳥的第二型態就類似紅彤。
長生想了想,自己的分身跟本體原來還是有些連結在,而不是完全無關係。
之後溫故左半邊上的臉金光流轉,金光陣法成形,天仙符文烙印其上,光芒流轉,十分顯眼。
溫故握住玉笛,頓了一下,感覺體內靈力後突然笑了起來,他那笑如同春風拂面,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於是這會兒,竟就怎麼看也不像長生。
溫故訝異地說:「我竟是木系靈根,煉虛期末。」
長生瞪大眼睛:「煉虛期末?大能,七玄只有七個境界,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而後直接跳到大乘,接著渡劫升仙,你能是煉虛期末?還比我這個本體境界還要高?」
溫故微笑說道:
「你研究出DID陣法,卻忘了這陣法所謂的多重人格分裂,不就是分裂出與本體不一樣的分身來?
我們為了你而存在,自是不能同你一般弱,每一人,每一物,為了保護你,都是得在某方面比你還強才行,否則存在有何意義?我本身所修習之功法與七玄大同小異,但就是這個異,才帶出了煉虛境界。」
此時紅彤睜眼,看了一眼長生與暢晚,歪了歪腦袋,「啾」了一聲。
長生回道:「好,你也好。」
那聲啾,說的是:「尊者好!」鳥語來著,長生懂。
長生見暢晚整個娃一直繃著,手又朝暢晚的腦袋擼了擼,知暢晚這是在戒備。
長生對暢晚說:「你很敏銳啊,明明看起來就是一模一樣的人,你也能察覺他們與師父的不同。不過真不用這麼擔心,師父有分寸。」
暢晚抬頭看了長生一眼,眉頭深鎖:「師父,雖然這兩個人看似的確和你一模一樣,但氣息與你完全不同。那一個,」暢晚虛惘劍指向一直沒開口的那個長生。「劍意外放,銳不可擋,還是個,魔修!」
那個被暢晚所指的長生這時點點頭,一柄和樹枝小劍一模一樣的劍緩緩浮現,立於他的身後。
那劍雖同樹枝小劍,可通體漆黑,並劍開雙刃,銳利無比。劍修有劍,劍還修出了劍意,又是魔修,這根本翻版陸水蕪與鳳照白第二,強的咧!
只是他一開口,那嗓音差點讓長生噴了。
「我名囝囝。」
居然一整個娃娃音,聲音有夠軟萌!
「撿撿?撿到的撿?」長生問。
「囗部中間一個子的囝。」囝囝還是一張冷冷的臉,笑容奉欠。
長生想了一下,笑道:「噢,那個字我知道,是閩南話裡男娃娃的意思,對吧!」
囝囝點頭:「我是你元嬰分化而出,混沌靈根,修魔,煉虛期中,跨境殺敵可對上合體期末。」
長生驚了一下:「成啊您,大能,那我那兩個大乘期初的師兄跟師姐對上你……誰輸誰贏?」
囝囝直言不諱,半點客氣也無:「張娃子大乘初獸修,弱爆,洛青青大乘初器修,無用。對上我?百招之後必敗,千招之後無生路。」
「……」長生默了一下:「那也算是你師兄師姐吧,可別真的和他們打……」
此時陣法符文也在囝囝臉上浮現,停下後烙印在囝囝鼻子以下的半張臉上,十分顯眼。
囝囝說:「那是你的師兄師姐,不是我的。搞清楚。」
長生想了想才點頭:
「也是,兩位雖然是我分裂出來的人格,但分裂出來的人格照規矩而言必須獨立於主人格之外,每個皆有自個兒的身家背景,乃來歷經歷完全不同於我的他人,囝囝大能你這麼說也是對!」
倒是暢晚完全聽糊塗了。
長生見暢晚小腦袋一直轉,快自個兒把自個兒想昏了的模樣,這才解釋道:「晚晚啊,別想得太複雜,師父這回研究出來的這個陣法呢,其實最主要的理論就是建立在神識分裂上。
師父不是跟你說過,師父小時候神魂受損,魂魄分裂為七,各自有各自的意識嗎?這個你記不記得?」
暢晚點頭。
長生再說:「那師父還跟你講過,我當初對上崢嶸神識的時候,見他神識分裂後經過漫長時光,遂有了自我意識,而且神識竟然還凝為實體,那時師父就想,我是不是也能把神識分裂,再藉助陣法凝成實體?畢竟之後會發生很多事情,師父目前太弱了,實在沒有時間能耽擱。
DID天仙級陣法,師父從咱們困在崢嶸密境裡時就開始嘗試了,只不過研究了好些年,就是沒能成功。
後來這回出來的時候被天雷狠狠地打了,天雷淬體後,天道餽贈,師父原本弱得要死的身體居然像換成新的一樣……嗯……不是像,是根本細胞重組,換了一具新的回來!
這會兒師父不但皮糙肉厚血條多,神魂更與軀體完全融合,眼睛看不到的毛病都好了!看啥是啥,世界一片光明美好,接下來真是怎麼折騰都無所謂了!」
暢晚皺眉:「折騰?師父怎麼老想著折騰自己!這樣不好!」
長生摸摸暢晚的腦袋,不在意地說:「俗話說有付出才有收穫,認真折騰才有所得,怎麼就不好了?」
長生接著說:「所以呢師父就開始想,既然神魂神識方面這種虛的礙於修為,暫且做不來如同崢嶸一般,那我是不是該轉個方向,先朝實的方面來呢?
在我家鄉,有些人腦子有病,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可是因為幼年經歷變故,竟完完全全分化出另一個新的人,而那個新的人不僅擁有不同的人生經歷、不同的性格,並且因為要保護那個原本脆弱的主體,所以衍生出的新的人遂有不一樣的能耐。
他可以是別的物,可以跨越境界與種族,成為比原本的自己更強的強者。
這種能力有專門研究的學者說是病,但師父不這麼想。師父覺得這是一種進化,為了對抗惡劣環境所產生的進化。
達爾文的論點……嗯……暫時不說達爾文了,這一扯又得扯好遠,改天有空師父再跟你說。反正就是因為物競天擇,強的物種才能活下來,為了活下來,生物會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轉折點產生突變,好讓自己更加強大,來適應這個世界。
而DID,所謂的人格分裂,便是其中一種。
人族,就是這麼樣奇特的生物。
小鳥都說人族的腸子彎彎繞繞,但其實彎彎繞繞的不是腸子,而是腦子。人族的腦子很神祕,主宰著進化,而且恐怖的是,大多數的人族腦子都還是沒有完全開發的。尋常凡人厲害一點,大概也只能用上大腦的十之一、二,修士強一點的,不過也只十之五、六。
那師父就想,如果能完全掘開了,用上十成十,不,不說十成十,就說用上八成呢?那都能逼仙了!大仙之所以那麼厲害,隨手一揮移山倒海,師父猜,便是完全開發了大腦潛能。」
暢晚一聽大吃一驚,喊道:「師父,所以你把自己的腦子挖開了?為了修成那低唉低天仙級術法!挖了腦子變出這兩個人來!」
長生大讚一聲:「欸,徒弟你成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還牽扯上很多東西,而且也不是真的挖開腦子,是挖掘腦袋潛能……」
暢晚都沒聽長生說什麼,直接就嚎道:「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做!萬一出事怎麼辦?以身犯險,出事你會沒命啊!」
暢晚光想長生所言的基礎理論就覺得恐懼,他這個師父什麼都敢嘗試,又為了之後要來臨的滅世之戰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他是什麼運氣能碰上這樣的師父,又何德何能能讓師父這般對他!
「師父、師父您不該這麼做!您別為了晚晚這麼做,要是您出了事,晚晚絕不獨活!」暢晚眼眶通紅,淚水在眼裡打轉,都快掉下來了。他一轉身雙手就攬住長生的腰,把腦袋埋進長生懷裡。
「唉唉唉,好好的怎麼又哭了!」長生連忙把暢晚抱緊了,急忙安慰道:「我這不是算好了才做的嗎?而且不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做了才知道可不可以成!
更何況師父的身體真的變強了,九一二天雷可不是白洗的,天道敢給師父洗九一二,這麼超過,天道餽贈就沒是送啥簡單的凝聚神識那種濫竽可以充數的。告訴你,師父得到的是龍魂之力、龍魂之力!
……不過……其實龍魂之力是啥師父也不太了解,但跟龍這個字沾上邊的總歸就是好東西。
晚晚啊,龍族可厲害了,看看你的滄海藍龍,墨墨一條那麼小不隆咚的在崢嶸密境裡的時候居然就可以和朵朵抗,師父感覺之後就算洗九一三師父都不用怕了!自然,得到這麼好的東西,不好好利用怎行?
更何況師父真是弱!剛出七玄,一個靈天派就差點讓師父沒了,入了崢嶸密境,崢嶸神識又差點讓師父沒了。出了崢嶸密境,九一二更是把師父洗到膽顫心驚!
大戰在即,沒有時間能耗,分兩三個分身出來,那多好啊!看看溫故、看看囝囝,一個煉虛末木屬性大能,把他打發去幫師父過七玄的四藝,接著讓他去讀書,去接任務,另一個煉虛中劍修兼魔修,驚天劍訣直接下放讓他練,一到七式根本就不關師父的事了!
而且,而且啊,半個月收回來一次,他們所學所鑽研的東西直接就能融合回師父的腦子裡,這等於師父一下子成了三個,多了兩倍的時間能用,多出來的時間師父能繼續學其他的東西,一邊修練,一邊鑽研更深的符文與陣法。
七玄最困難的就是化神衝大乘了,這個階段不知道困死了多少七玄弟子。可有了這一後招,師父就有把握能在百年內成為全九州第一個百歲大乘!所以你應該要開心,要為師父感到驕傲,師父要當七玄榮光,要給你師祖爭氣了!」
暢晚聽完還是死死抓著長生的衣衫不放,他心中後怕,長生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從來沒有和別人商量的習慣,他這個師父什麼都有自己的主意,打定要做的,就無人攔得住他。
七玄容光,上輩子五極尊者顧長生就是七玄撒野光。
驚天劍訣一劍出,九州驚,符陣揮就,九州懼。
當年那場大戰,他是最年輕的渡劫期大能,光是他一人,就能耗盡一州一大派所有弟子的靈力。多少場戰役只要他帶領七玄門人出現,領頭的他派大能無不戒慎恐懼。
若不是後來幾位師伯中計被劫殺,九州最後一仗人妖魔聯合,狡詐圍攻,七玄也不會滅,師父也不會傷心過度幾欲瘋癲,最後身死戰場。
暢晚太害怕再度失去這個人,那樣的痛不能再經歷一遍,他也恨,恨自己太過年輕,歷練不足,能耐不夠。
若那時的自己渡劫成仙,憑魔仙之能,焉不能滅九州所有人、妖、魔。叫那些欺凌了他們的,付出代價,碎三魂、滅七魄、裂元嬰,永世不得超生!
長生一察覺暢晚心緒大震,隱隱散出魔氣,立即改捧住暢晚的腦袋,接著食指一點,灌了一股清氣進去。
溫故皺了皺眉頭:「不是都拔除了晚晚心裡的心魔了,這孩子怎麼還這麼容易就出岔子。」
「心思重,沒救!」囝囝環著雙臂,沒事人一樣,真不像長生一樣擔心暢晚。
長生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也知道晚晚的性子,地球人沒心魔不是也能自己把自己逼瘋,晚晚重來了一遍,那些事情我只聽沒經歷都覺得痛了,他親身走了一遭過來,那能不痛?
拔心魔不過是為了他渡劫容易些罷了,這孩子太重感情,又是魔氣孕育而生,我看本身就是一隻大心魔,如果沒時時刻刻仔細顧著,那也得糟。」
暢晚回過神來聽到長生這番言語,抬頭用淚光閃閃的眼睛看了長生一眼,說道:「師父,那你得時時刻刻看著晚晚。」
長生笑道:「小傻瓜,師父永遠都在你身邊。」
暢晚此時咬牙,說道:「師父你沒時間,晚晚也沒時間。百歲之齡到的那日,滅世之子預言即出,之後晚晚即便拚了命修練,也好久才達到大乘境界,這才拖累了師父,害死了師伯們。」
長生摸摸他的腦袋:「別將所有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那是一場牽扯上中下三界的大陰謀,你不過是被當成了棋子,所有人都是天道手底的一顆棋,天道要大滅絕來臨,重新洗牌,我們太弱了,所以逃不過。」
暢晚望著長生,眼底有著眷戀,還有好多好多長生看不懂的情感。
兩輩子的感情太過複雜,藏得太深,暢晚不說,長生永遠不會知道。
暢晚道:「我也想變得更強,我也想有更多的時間,我不想成為師父的累贅,我想成為像師父一樣的強者。」
或許,比師父更強。這樣,就能保護師父,保護師父所愛的一切,保護七玄。
長生摸摸暢晚的腦袋:「師父想你同尋常孩子一樣有個快樂的童年,你師祖嚴厲,上輩子師父把你放在七玄給師伯們養根本就不對!
師祖一出關,絕對就是檢驗你的劍術,你的性格,師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就算師伯們要你休息偷懶,你也絕對日復一日練劍不歇,師父說的對不對?」
暢晚輕輕「嗯」了一聲。
「傻孩子……」長生歎了一口氣:「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愛又這麼傻氣的徒弟!」
溫故和囝囝護看了一眼。
溫故:「這是在秀恩愛?」
囝囝想了想,點頭。
溫故瞧了瞧囝囝:「你怎麼沒妖寵?」
囝囝答道:「劍道取就劍唯一,無須妖寵。有了也不會用。」
溫故:「說的也是,你們劍修眼裡就只有一把命定之劍,其他什麼都看不上。」
囝囝點頭。
是以,陸水蕪無妖寵、鳳照白無妖寵,李濁無妖寵,就只長生這個長歪了的養了一堆海鮮妖寵,還順道也給他徒弟收了隻前所未有的心魔妖寵和滄海藍龍這等妖上了天的神寵。
「師父,我也想同你這般,用低唉低陣法分裂出幾個人來和我一起練劍讀書。晚晚太弱了,也沒時間,晚晚必須要更強,將來才能和師父並肩對敵。」暢晚用閃爍著淚光的眼睛望著長生。
長生被這麼一望,突然間就有點恍惚,手抬了起來,便要虛空畫符。
此時,被長生收在崢嶸小世界裡的蜃蛤團團從無盡海裡感受到主人的心緒忽被動搖,蚌殼一開一張,一道光芒打了出去,直接從崢嶸小世界而出,擊中暢晚的腦袋,暢晚痛得皺了一下眉,長生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長生那手瞬間轉變姿勢,用力彈了暢晚的眉間一下,怒笑道:「成啊你,居然用師父給你收的妖寵來對付師父!」
暢晚疑惑地看向長生,不了解長生在說什麼。
長生納悶道:「你不曉得?」
暢晚:「曉得什麼?」
長生看暢晚的眉間紅了起來,這下子又有點心疼,摸摸暢晚那處,說道:「球球方才出招,迷了師父一下,想把師父牽著走,直接將天仙陣法施在你身上。」
「咦?」暢晚瞪大雙眼。
長生抓了抓下巴,想了一下才道:「這也算不錯,球球還能知道你的心思伺機而後動,算來也有能耐,成,這球沒收錯,能為你所用!」
暢晚反而生氣地道:「但牠沒聽我命令行事,這算越俎代庖!不好!」
長生說:「不,你的心意成就牠的舉動,這樣很好,只不過因為你現下還不懂得如何收放,待熟練一些,能如指臂使,這心魔便可以成為很好的妖寵,護你更多一些。」
暢晚點頭:「嗯,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長生愉快地捏捏暢晚的臉蛋。「好徒弟,真乖!」
暢晚回了一個乾淨純潔的笑容給長生,說:「那師父幫我施法,讓我也多兩倍的時間。」
長生頓了一下,考慮了很多因素,腦中不斷閃過以前在電視上聽到的廣告片段:
『投資一定有風險,基金投資有賺有賠,申購前應詳閱公開說明書……』
長生對自己那是狠的,只要算準不會死,啥都可以往自個兒身上招呼。可暢晚是他的命啊,他哪能拿暢晚做實驗!更何況這個DID陣法屬於天仙級,壓根就難以掌握變數。
長生猶猶豫豫地說道:「用這個陣法分裂出來的人格是隨機的,也就是不能控制的,這兩位出來前……」
長生抬抬下巴,指向溫故和囝囝:
「……我都不知道來的會是什麼人,能出來幾個。人格分裂本就是無可預期的,壞的好的也不一定。你瞧瞧他們就曉得了,一個兩個都比師父能耐還大,個性好的還好,不幹壞事,要出來個個性壞的……
連環殺手你聽過沒有?那是殺人不眨眼的,反社會主義人格。野獸你知道嗎?會吃人的!
雖然他們都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但只憑自己的那些準則行事,誰都管不了他們……連師父這個主人格也不能……」
暢晚並不害怕,他直言道:「師父方才說過,那些人是為了保護你而生,某些方面會比你強,這是他們存在的理由。我的也是為了保護我而生,某些方面定會比我強,我需要他們,保護我。」也保護你。
瞧著暢晚希冀的眼神,帶著希望,還有對著他的滿滿的孺慕之情,長生覺得如果回決暢晚的情求,那簡直太殘忍,不人道。
讓徒弟失望,這絕不可以!
想了好久,加上這期間暢晚摟著長生的腰,不停地喊著:「師父……師父……」
聲音帶著孩童獨有的軟糯,這樣一通央求下來,長生根本無招架之力。
「好吧好吧,你別再師也別再父了,師父都要被你喊到腿軟了。」長生無奈,只得答應。
暢晚臉上生出亮光,露出一個燦爛得不得了的笑容,簡直要閃瞎長生的眼睛了。
長生一邊想著:『唉呦我的徒弟怎麼這麼可愛』,一邊拿出玉符,在上頭刻上複雜的遠古符籙。
凌空畫符長生的確能辦到,因為幹起來又簡單又方便,而且畫壞了炸一炸就過,啥都損失不了,浪費的只有靈力和皮肉痛一下而已。
可對待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徒弟,長生就不可能這麼做了。
炸一炸?啥,炸他晚晚?絕對不行!
拔晚晚一根頭髮長生都覺得肉痛了,更何況如果畫符失敗炸到晚晚,那可是皮肉都會掀起來,光想長生都無法忍受!
暢晚安靜地等待長生在古玉上刻符文,一片一片地刻,由靈力刻好的極品古玉便懸在空中綻放出七彩靈光,耀眼非常,絢爛不已。
九州一般符文是硃砂繪之,一筆一畫寫在符紙上的。
所能呈載的靈力以黃符最低、銀符次之,金符最高。
但要是宗師級以上的大能來畫,當然還能有更高階的,那便是玉!
而長生在崢嶸留下的小金庫裡挖出了好些堆古玉,這東西用來存放高階靈力最完美!天仙陣法要能運轉,筆畫間成就的靈力能讓一個宗師耗盡靈力,而這些靈力要存放的載體,便是要這等古玉才有能耐承受。
一組十二片的古玉環了長生和暢晚一圈,當最後一片放到定點,成就天仙陣法,當下光芒閃耀,將整個水色的寒冰煉獄映得熠熠生輝。
天生五系,長生靈力磅礡,後生陰陽二系,再成就混沌靈根。
這是長生的機緣,是長生今世的氣運。天上地下就獨他一人所有,亦是「無極尊者」名諱落於天地碑之因。
長生想到無極尊者這個稱號,覺得有些詭異,於是在施展天仙陣法之時分神問道:
「晚晚啊,你之前不是說過師父上輩子的名號叫做『五極尊者』,可怎麼前些日子渡雷劫洗了九一二之後,一陣金光落下來打進師父腦袋裡,浮現天地碑的虛影,刻在上頭的卻是『無極尊者』咧?」
「『無極尊者』?」原本安靜待在旁邊不發一語,看著天仙陣法如何成形的溫故一聽,有些吃驚地看向長生。
「嗯?你跟你的鳥方才喊我尊者,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的名號了?」長生疑惑道。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你曉得,畢竟我們還是不相同的兩個人。」溫故邊說邊答:「敢問尊者,可曉得無極所謂何意?」
「師父有尊者名號了!」暢晚這時狠狠被震驚了一把:「九州規則,除渡劫期大能者,不得尊者稱號,師父怎麼就有尊者名號了?」
「嗯?」長生被暢晚問得又是滿臉問號:「咋要到渡劫期才能有名號?我不知道啊!我對九州規則真心不太熟,可若是這樣,那我這肯定不正常啊!」
「你的百靈鳥呢?招牠出來問問。」囝囝說。
「噢,是囉,有事可問我的鳥!」長生差點忘記這世間最博學多聞的正是他的小小鳥。「可小鳥正在守著缺心蠱,說這兩天缺心蠱的蠱母要孵出一大盤缺心蠱了,牠正忙著,要我沒事別吵牠呢……那個小沒良心的……」
長生話還沒說完,突然DID天仙陣法啟動,十二塊古玉符籙高速旋轉起來,四周流光曳閃,光芒大放,亮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情形不大對啊!
長生心頭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心涼涼的,然後又熱熱的,反覆了三遍之後,轟地一聲,古玉突然全數炸開來。
「小心!」長生連忙把暢晚抱緊緊,生怕這些炸開花的玉石碎片傷到暢晚。
可怎麼會炸?還炸出了煙花來?
就在大量靈力四散造成的碎石迷霧緩緩散開後,霧中隱約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影子。
那身影看起來是那般的熟悉,那環繞其上的紅色燄火是那般的眼熟,張開的巨大羽翼是那般的漂亮,還有當煙霧散去,露出了那人的眼睛,展現出那人的臉龐輪廓,曾經只是在幻魔境中才得相見的身影,如今竟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長生的眼前。
長生張開嘴,整個人都呆了,他沒想過一個天仙陣法,分裂出來的居然會是……朱雀妖王──歸晚。
第一章
暢晚動作迅速,一下子就衝到長生面前將他急急拉退,虛惘劍直指另外兩個被天仙陣法炸出來的長生,十分警惕地問道:
「你們兩個是誰?怎麼會長得和我師父一模一樣?」
那兩個長生看了本體長生一眼,又互看一眼,表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過了一息,腦中的線路似乎和本體接上線了,眼睛一眨,神情一變,本來和長生十成十相似的樣貌突然就只剩九分,那少掉的一分,是分裂的兩個個體原生帶來的性格。
長生安撫般拍拍暢晚的手,摸摸徒弟的腦袋,說道:「晚晚別緊張,這兩個算是師父,可也不是師父,是師父借新的天仙術法所生,專門來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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