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經商宅鬥天后《蔣四小姐》包子才有餡全新長篇力作!林西的真實身分,簡直撲朔迷離。
娘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娘,爹不是她想像中單純的爹,途中認孫的外祖父與把她當成親孫疼愛的太后,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夏氏終於確認了林西是自己的親生骨血,然而相見卻不能相認,又得防著大少爺娶其為妻的念頭,讓她實在操碎了心,更是被迫與大少爺勢不兩立。
高子瞻不管不顧的向林西告白,說出的情話堪比新好男人範本,林西雖然無法控制的小鹿亂撞了幾回,但意想中的心花怒放,好像──沒有?
被高大少猛烈追求的林西,一邊還得應付日日不請自來,對老爹有著詭異興趣的柳柏梅,簡直忙得不可開交。想要找個身邊的人商量對策,卻是一個影子也見不著。師姐顧著和皇帝膩歪,外祖父和師弟整日在外,似乎都在各自謀算著什麼……
就在林西的生活如同京城的水一片混亂之時,那府裡,竟傳出了滅門慘案!一夜之間,兩百多條性命,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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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姐,我且問妳,妳跟他在一道時是什麼感覺?」
「想要躲遠些,怕他把我丫鬟的身分揭開來。」
「那跟我在一道是什麼感覺?」
林西不覺眨了眨眼睛,認真的想了想道:「和你當然是親近了。你忘了,小時候,先是你跟在我屁股後面,再是我跟在你屁股後面。他怎麼能跟你比?」
作者簡介:
包子才有餡
處女座宅女一枚,性散漫。
生於江南水鄉,居於六朝金陵,嗜文學,愛音樂,喜旅遊,貪美食,微有潔癖。
為人胸無大志,四平八穩,不拘雅俗。
養一懶狗,喚名巧克力。
常常一人,一狗,一書。
此生,唯願所愛之人喜樂平安。
《繪者》
棠燁
喜歡古風,熱愛遊戲,沉迷美食,執著畫畫,最享受用紙筆顏料表達內心的過程。很高興能為《極品丫鬟》系列繪製封面圖。希望大家能通過我筆下的人物更加喜愛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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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林西撐著下巴,歪坐在臨窗大炕上,身上蓋了厚厚的兩層錦被,噴嚏仍是一個接一個。
「姑娘,紅糖薑湯來了,姑娘快趁熱喝下去,發一身汗,寒症就好了。」
「阿嚏!」
林西暢快的打了個噴嚏,拿帕子擦了擦鼻子,眼睛水汪汪的道:「快拿來我喝!」
薑湯煮得濃郁,林西一口氣喝下去,頓時感覺肚子裡躥上一股熱氣。
秋雨一邊將空碗放在食盒裡,一邊埋怨道:「不過是到了那府裡半天的時間,姑娘這又是落水,又是生病的,回頭那高府便是用八抬大轎請姑娘去,奴婢也要攔著。」
夏風將新換的手爐塞到林西手裡,瞪了秋雨一眼,沒好氣道:「妳少說兩句吧,沒看到姑娘心裡正煩著嗎?」
秋雨吐了吐舌頭,拿起手邊的針線做活。
林西對這兩人的話恍若未聞,此時她的心裡正如那碗剛喝下去的紅糖薑湯一樣,翻騰著。
今日她在夏氏房裡幽幽醒來,入眼的是一雙含著淚水的美目,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了當日她在太后宮中的場景。
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瞪著這樣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彷彿要看到她的五臟六腑中去。
倘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偏那夏氏捏著她的手,欲言又止,又止欲言,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樣子,眼神中盡是歉意,言語中賠著小心,那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對了!
林西一拍腿。除了複雜,還有二字可用來形容,那便是深情。
林西一想到此,不禁打了個激靈。為什麼夏氏會如此飽含深情的看著她,莫非對她有什麼想法?此為一驚。
這第二驚,則要牽扯到高子瞻和崔瑾辰這兩廝。
她被人扶著走出屋子的一瞬間,這兩廝眼中的亮光,足可媲美日月星辰,熠熠閃光。
林西心道幸好自己沒有死,若死了,這兩廝一個是無法向侯府交代;一個是心中有愧,還不直接眼中冒出烈火來?
作孽啊作孽!
好好的一場替先夫人辦的周年忌日,結果鬧得如此收場,也不知道先夫人在天上看見了,會不會下道雷,將這一幫子不孝兒女都給劈死。
要說這第三驚,當屬崔瑾辰和三小姐無疑。
林西要是沒看到那廝擋在三小姐身前的那副英雄模樣也就罷了,偏偏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聯想到當日崔瑾辰對三小姐隱藏得極深的情愫,林西頗有些頭疼。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表哥表妹的情深意重,這可怎麼擋得住喲!
「阿嚏!」
「姑娘快歇著吧,那府的事情有什麼好想的。」夏風將帕子遞到林西手裡。
「明日姑娘病若重了,奴婢們可瞞不住。」
秋雨也幫腔道:「姑娘也真是膽大,這麼冷的天竟敢往河裡跳,萬一有個什麼,奴婢們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林西擰了把鼻涕。
自己跳河救人的事情,外祖父還不知道,萬一知道了,以他老人家的性子,十有八九會生氣。自己倒沒什麼,可憐的是身邊跟著的丫鬟。
想到此,林西啞著聲道:「兩位姐姐快饒了我吧,這會子腦袋有些沉,聽不得埋怨,只能聽好話。」
秋雨氣笑道:「這事,奴婢非要埋怨一輩子!哪有像姑娘這樣……」
「得……得……得,秋雨姑奶奶,求妳嘴下留情,下回我一定聽妳的話,妳指東,我不敢往西;妳指西,我不敢往東!」
「姑娘盡會說哄人的話!」
主僕三人妳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
與欣欣院裡其樂融融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高府翰墨院裡的疾風暴雨。
「孽子,那林西旁說是私生女出生,只她當過丫鬟這一條,便不配為高家的長孫媳!」高老太爺氣得鬍子直翹。
高子瞻平淡如水道:「祖父,我心獨悅她,求祖父成全。」
「想都別想!」高老太爺一拍桌子,怒道:「你是相府的長子長孫,你的婚事,京城多少達官貴人盯著。你現在居然要娶一個丫鬟,哼……好,好,你讓堂堂相府的臉面往哪裡擱?」
「祖父,男人若有本事,封妻蔭子,才算有臉面;要沒本事,再多的臉面也撐不住。」高子瞻回道。
「你……大膽!」
高老太爺雖已不管事,奈何還有官威,一聽親孫子講這話,氣得肝火直往上躥。
這個孫子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從來不忤逆長輩,行事也溫和恭順,從無一處不令人滿意。如今卻為了一個林西……
「子瞻,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你是長子長孫,高府的家業總要交到你手上,一個沒讀過書,不識字,規矩教養都稀鬆平常的女子,如何能教養子孫後代,撐起高府內宅!」
高則誠一針見血。他是過來人,深知陷入情網的男人,絕非三言兩語就能喚醒,遂另闢了蹊徑道:「凡事須三思而後行,絕不能感情用事。」
高子瞻一聽這話,臉色稍稍一緩,道:「父親,據兒子所知,此女斷文識字,一手圍棋連兒子都不是對手,聰明過人。至於教養、規矩,都是可以請人調教的。」
高則誠冷笑道:「出身不高,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高子瞻也冷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放肆!」
高則誠怒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高子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父親,夫人出身鄉野,來歷不明,你不也將她扶正了主持中饋。為何你可以,兒子就不行?」
「你……」高則誠拍案而起:「她扶正,是先帝的旨意!」
「先帝的旨意?」
高子瞻冷笑。先帝一代明君,臨終豈會來管大臣的房中之事。父親啊父親,你這個藉口委實拙劣了些。夏氏使得,那林西更使得,你不讓我娶,我還偏要娶!
「林西不過是個私生女,卻深得侯爺和太后的寵愛,世人皆知,難道這些都抵不過她的出身?」高子瞻步步緊逼。
堂堂相爺竟被兒子這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壓抑著胸中的怒火,怒目而瞪。
高老太爺見長孫一意孤行,連他父親的話也聽不進去,怒道:「夏氏再出身平常,也沒有為人奴僕。你要娶個奴婢進門,除非我死,否則想都別想!」
「祖父!」
「別喚我祖父,你要心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就絕了將林西娶進門的念頭。」
高子瞻幽幽的看了二人一眼,眼中閃過堅毅。
「老爺、老太爺,二少爺尋回來了。」
高則誠正被大兒子的事鬧得心頭不暢,一聽到那孽子尋回來了,當下怒道:「把人拖到祠堂裡跪著,沒有我的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崔瑾辰寫完信,坐在太師椅中一動不動,燭光映襯著他英俊的臉龐,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腦子裡將今日所發生的兩樁事情慢慢的過了一遍,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大小姐來了,表少爺在書房。」荷花低沉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崔瑾辰輕輕一嘆,起身迎了出去。
「茉莉怎麼來了?」
高茉莉默了一默,凝神看著她,輕輕的喚了一聲:「表哥……」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了。
女子清秀的面龐、低軟的聲音令崔瑾辰心頭一軟。他緩緩走上前,喚道:「茉莉。」
兩人對視,誰也沒有先移開眼睛。
許久,高茉莉委屈的咬了咬嘴唇,輕聲道:「表哥,我雖然性子急躁,可我願意慢慢改的。」
「不用,不用。」崔瑾辰連連擺手:「妳這樣,已經很好。」
高茉莉眼中閃過失望,原本尷尬的氣氛越發凝重,似結了一層冰。
崔瑾辰意識到自己這樣回答,無形中對茉莉是種傷害,輕輕的嘆了一聲道:「茉莉,表哥有幾句真心話,想對妳說。」
「表哥,你先別說,先聽我說。」
「不,茉莉,妳先聽我說。」
高茉莉垂下眼簾,淡淡一笑:「表哥,你說。」
崔瑾辰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我們的婚事是姑母生前訂下的,說實話,我當時多少是有抵觸的。茉莉,不是說妳不好,而是……」
高茉莉臉色一哀,眼淚落了下來。
崔瑾辰伸手,卻不敢去觸碰,只訕訕的將手收了回來:「茉莉妳別哭,妳相信我,這輩子,我不會委屈妳的。」
含淚的眸子閃過光芒,高茉莉驚訝的抬起頭。
「表哥,此話當真?」
崔瑾辰強笑道:「千真萬確。」
高茉莉喜極而泣道:「表哥,我會把身上的壞脾氣都改掉,我會做個好妻子、好母親的。」
崔瑾辰點點頭。
眼前的茉莉雖然沒有十分的姿色,琴棋書畫也只平常,喜怒哀樂全放臉上,卻是個心思單純、沒什麼壞心眼的人。這樣的女子娶進門,應該是宜室宜家的吧。
崔瑾辰笑道:「我也會對妳好的。等我從宮裡出來,我就讓父母把日子定下來。」
高茉莉臉色微紅的點了點頭,心中溢滿了幸福。表哥,終究是心裡有她的。
「夜深了,我送妳回去吧。」崔瑾辰柔聲道。
「嗯!」高茉莉羞澀的低下了頭。
崔瑾辰目送高茉莉略顯單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背手靜立了許久,方才轉身而去。
「表哥!」
寬闊的通廊中,高鳶尾緩步走出。
她走得極慢,步履輕緩,長長的青蓮裙裾拖曳身後,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逸。
離崔瑾辰數步遠,她便不再往前,只是安靜的站著。絕美的容顏上,帶著淒涼而高貴的美,眸中一片灼熱。
崔瑾辰被那灼熱驚得後退數步,心跳如雷,想著答應高子瞻的事,忙轉身就要走。
「表哥從此是要視我為路人了嗎?」
幽幽的話語自背後響起,崔瑾辰再邁不開腳步,只得回身道了句:「鳶尾,真巧。」
高鳶尾淒涼一笑:「不是巧,是我故意在此等候表哥。」
她等他,她為什麼在此等他?
崔瑾辰心中有些慌亂道:「妳……找我有事?」
高鳶尾輕輕一嘆,上前兩步。
崔瑾辰卻驚退兩步,四下看了看。
高鳶尾見他如此動作,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表哥別怕,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白日的事情,是我連累了表哥,我只想跟表哥說聲對不起。」
「不關妳的事!」崔瑾辰長眉一擰,不悅的道。
「表哥,我親自去給大姐賠個不是,把事情說開,大姐一定不會再生你的氣的。」
高鳶尾眼中含著急切,崔瑾辰看得分明,不由的放柔了聲音道:「不必了,我已與她把話說清楚了,她沒有生氣。」
高鳶尾睫毛投在眼底的淡影微微一動。
哄好了?居然沒有生氣?
她的好大姐居然如此大度,如此通情達禮,那麼這樣是不是代表大姐很在意表哥。
兩泓深湖般的眸光幽涼而冷漠的望向崔瑾辰,高鳶尾覺得再說什麼已是多餘。她福了福,默默轉身離去。
孤獨而纖細的背影翻亂了崔瑾辰的心,澀楚而痛心的滋味凝成利箭直刺心底。
他有一種把眼前的女子擁入懷裡,好生憐惜一番的衝動。原來所有的說辭,都是自欺欺人。他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鳶尾!」崔瑾辰情不自禁的喚道。
高鳶尾回首,唇角帶著淺笑,調皮道:「表哥喚我何事,莫非是想送我一程。」
崔瑾辰含笑將她打量,心底有個聲音緩緩而出。送她一程吧,也許,這將是這輩子最後與她並肩而行的一段路了。
崔瑾辰朗聲一笑:「正有此意,我送妳回去。」
高鳶尾盯著他看了許久,盈盈鳳目一垂:「表哥,先請。」
寒夜,高子瞻一身疲倦的回了泰然院。
荷花正候在院門口,左右張望,見人來,忙迎上去。
「大少爺。」
高子瞻疲倦的擺擺手,道:「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荷花欲言又止。
高子瞻嘆了一聲:「說吧,何事?」
「大少爺,剛剛大小姐來尋表少爺了。」
高子瞻挑眉:「可有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
荷花將聽到的話一一說與主子聽。
高子瞻舒緩了神色。茉莉到底是懂事了,知道如何哄住男人的心。
荷花話鋒一轉,低聲道:「表少爺送大小姐回去後,在路上又遇到了三小姐。」
高子瞻抬起的腳一頓,轉過身,目光銳利道:「表少爺這會兒在哪裡?」
「剛剛回來,洗漱後睡了。」荷花道。
高子瞻深眸幽靜,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悄悄蔓延。
「妳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仔細,究竟是怎麼回事。」
荷花不敢有半分隱瞞,如實道來。
高子瞻聽罷,許久後才道:「我相信瑾辰和三妹妹他們,會有分寸。」
荷花點點頭,輕咳兩聲道:「大少爺,我明日想去看看林西。」
高子瞻眼中有了笑意:「妳好好調養些時日,這麼冷的水,怕留了病根。我替妳去看她。」
「大少爺!」荷花眼眶微熱。
「去把林西的那副棋拿來!」
洗漱過後,高子瞻散著髮盤坐在床上,拈起一顆白子,慢慢摩娑著,臉上似有凝色。
今日一場意外,打破了他原有的計畫。
本能之下的反應,令他對林西深藏的感情露了出來。原本他打算等自己春闈、殿試過後,再把林西一事,與長輩攤開來說。到時候,他手上有了政治籌碼,便是眾人再反對,他也能以一己之力,心想事成。
高子瞻眸中閃過深沉,捏著棋子的手關節,泛起了白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小的人兒,竟已如此牽扯著他的所有情感,絲絲入心。
高子瞻苦笑一聲。看來,他需要重新計畫一下所有的事情了。
◎
林西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白天的事情,像走馬看花般,一幕幕的出現在夢境裡。
第二天一醒來,內衣已被虛汗浸溼,身上黏乎乎,感冒的症狀反倒是重了許多。
夏風、秋雨一邊派小丫鬟去侯爺處回話,一邊替林西換了內衣。剛剛洗漱好,侯爺就已背手進了院子。
李英傑一聽林西生病,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的趕來了。
他並不知道林西的病,是因為跳湖救人而得,只當是夜裡不小心著了涼,將夏風、秋雨兩人好一通敲打。
林西深知若是老實交代,必又引起一通軒然大波,倒不如瞞下,兩相安穩。因此只調皮的朝兩個季節眨了眨眼睛,以示歉意。
等李英傑話說一半,林西便朝著他哼哼了兩聲,以示太吵。
李英傑見林西蒼白著一張小臉,立馬換了個調調,細聲細氣的問林西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吃些什麼。
林西淡淡的道了兩個字:「太吵。」
李英傑頓時閉了嘴巴。
兩個季節暗笑不語。
此時太醫已候在院子門口,丫鬟回了話,李英傑親自請了劉太醫進來。
劉太醫把了把脈,只說受了寒氣,吃上幾帖藥,發了汗,便沒問題。隨即麻利的寫下方子,李英傑吩咐下人照著方子速速去抓藥。
一院子人因為林西的生病,正各自忙著,卻見總管李峰匆匆進院來。
「什麼,高子瞻又來了?」
林西一個頭兩個大,這廝不是要春闈呢,為毛這麼有空,三天兩頭到侯府來。沒有好事,絕對沒有好事!
林西腦子頓了頓,當場拍板決定:「不見,堅決不見!」
林西話音剛落,李英傑撫著稀疏的幾根鬍子笑道:「哎,大少爺一早便來探病,如何能不見。小西啊,外祖父先去會會,妳稍稍打扮打扮,隨後便來。」
林西氣惱:「外祖父,莫非他有千里眼,看到我病了?」
李英傑樂得裝糊塗,答非所問道:「人既然來了,又是指名道姓要見妳,不見於禮不合。」
「外祖父,我在病中!」林西抗議。
「不過是受了些風寒,不是什麼大病。快快,別讓客人久等!」
林西一拍額頭,心中一陣哀號。
老人家前一刻恨不得把宮裡的太醫都請來,這一刻又說並非什麼大病。外祖父啊外祖父,你要不要這麼自相矛盾啊,一個高子瞻就讓你這麼沒節操。
高子瞻在侯府的花廳裡,陪著侯爺喝了半盅茶,才見林西姍姍而來。
林西著一件秋香綠的錦襖,頭上珠釵點點,顯得人淡如菊。一進門,她便看到了高子瞻。
這廝穿一身灰白色直裰,披著玄青色大氅的男子,整個人顯得極其俊朗,很有幾分大家公子的派頭。
李英傑笑咪咪的起身,道:「子瞻,我想起還有幾本帳沒看完……」
「侯爺請便。」
高子瞻恭恭敬敬的起身還禮,目送李英傑離去。
林西見外祖父與她擦肩而過時,朝她擠了擠眼睛,心裡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偏過臉,卻見高子瞻淡淡含笑看著她,溫和的目光裡似有一種什麼東西,林西看不清楚,只心頭一震,一股暖流蔓延了全身。
「妳生病了?」高子瞻的聲音低沉而柔和。
林西不知為何,心跳有些加速,掩飾道:「你一早登門探病,莫非是未卜先知?」
高子瞻笑而不語,指了指身邊的太師椅。
這是何意?林西蹙眉。
「既然是病了,何不坐下再說話。」
反客為主?林西深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坐下。
兩人坐得極近,中間只隔著一張高几。高子瞻見她如墨玉一般的眼睛裡,布了幾根血絲,心知昨夜她定沒有睡好。
高子瞻心中一嘆。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夜輾轉反側,只到了四更天,才睡了會兒。
「林西,我找妳並非為探病,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今日我冒冒然而來,只為與妳說幾句話。」
林西眉頭蹙得更深。這廝目光灼灼看過來,到底為何?未等她細思,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林西,我心悅妳。」
沒有鋪墊,沒有廢話,簡單而直白的話語,如同一記利箭,重重的戳在了林西的胸口,令她的五臟六腑、四經八脈剎那間都罷了工。
高子瞻見她呆呆的愣住了,眉眼都染著幾分笑意。
他苦思一夜,才定下今日侯府一行的內容。他要明明白白的將自己的心意說給林西聽,只要她點頭,那麼他就有信心將橫在眼前的所有荊棘一一斬去。
「林西,其實在相府時,我就注意到妳了。」
林西被這一句話炸得回了魂。
「大少爺,我何德何能……」
「叫子瞻。」高子瞻堅持。
「那個……子瞻,我一個小小的丫鬟,既無長相,又無家世,怎麼可能……」
林西說不下去了。她自認為說不下去的原因,是高大少的口味實在是太奇葩了,那麼多世家小姐、貴族千金放著不要,偏來心悅她。
悅個屁啊,她有哪個地方能讓高大少悅的,莫非這廝昨日受了什麼刺激,所以一大早的精神錯亂了?
高子瞻見她兩眼無神,心知她此時已神遊天外,也不急,慢慢的端了茶盅,輕啜一口,將林西所有的神態盡收眼底。
林西神遊了半天,也不知遊到了哪個角落,又遊了回來,見高子瞻笑咪咪的正盯著她看,氣不打一處來。
「高子瞻,你是何居心?一大早的跑侯府來,對著我這樣一個善良誠實的女子,說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莫非,你是故意的?」
高子瞻放下茶盅,收了笑,一字一句道:「林西,下面的話,妳須仔細聽清楚了,不是玩笑,不是故意,是我高子瞻的肺腑之言。」
眼前的英俊男子,表情十分凝重,眼中閃著光芒,呼出的氣息幾乎打在她的臉上,林西莫名的臉紅了。
「你……你說!」
「林西,只要妳點頭,妳便是我堂堂正正的妻。終其一生,我會護妳平安喜樂,絕不會讓妳受丁點的委屈。」
林西愣了愣,慌亂的心慢慢定了下來。她莞爾一笑,笑容明亮而坦蕩。
「高子瞻,你當真?」
高子瞻看了她許久,笑著點頭道:「千真萬確。」
「為什麼是我?」
高子瞻凝視著她,聲音有些低沉:「我也想知道。只是……凡事並非都有原因,妳入了我的眼,也入了我的心,僅此而已。」
生平頭一次被人表白,對方還是個高富帥,林西同學的小心臟不可避免的運動了幾下,差點太過活躍,跳出胸腔。
高子瞻見她一張粉臉漲得通紅,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洩露著心底的情緒,不由嘴角彎彎。
「高子瞻,我……」林西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小西,現在妳什麼都不必說,只須認認真真的思索我的話,三日後回答我——願意或者不願意。」
小西?林西心中一驚,何時他們的關係已進展到直呼小名了。
「願意如何?」
高子瞻俊秀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願意,我便有信心替我們的將來披荊斬棘。」
「不願意又如何?」林西挑眉。
「不願意……」高子瞻眸中閃過黯然,許久沒有說話。
林西輕輕的嘆出口氣。
「高子瞻,我這樣的出身,這樣的身分,這荊棘一定很難披斬。」
高子瞻黑亮的眼睛瞬間閃過光芒。她果然聰慧,一點就通。
「小西,只要妳願意,再難的荊棘,對我來說,都非難事。妳信我!」
林西淡淡一笑,緩緩的搖了搖頭。
「高子瞻,你可知『齊大非偶』這四個字?」
高子瞻灼灼的看著她,也笑道:「妳如今的身分,比我尊貴。」
林西淡淡又笑,「高子瞻,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的要求?」
高子瞻微抿了抿嘴唇:「願聞其詳。」
「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能做到?」
石破天驚的話,從林西嘴裡輕輕道出,高子瞻臉色變了幾變,十足錯愕。
林西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嘻笑道:「高子瞻,怎麼辦?雖然我的身分不過是個侯府的私生女,偏偏要求還十分的高,實在是不識趣。所以,你慎重考慮,千萬別為了我這棵小青苗,放棄了大片大片的花草。這筆買賣,或許划不來。」
高子瞻背脊挺得筆直,姿態甚至有些僵硬,一時間,花廳裡針落可聞。他沉默許久,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如妳所說,這荊棘有些多,很難披斬。」
林西一聽這話,長鬆一口氣。她知道這口氣中不光有輕鬆,還夾雜著一絲失落。
「不過……」
林西猛地抬起頭,「不過什麼?」
「不過為了妳,我願意一試!」
林西袖中的手緊握著。
這……這廝……竟然願意……願意為她一試?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林西莫名生出一絲慌亂,此時此刻,她已徹底凌亂。
林西撐著下巴,歪坐在臨窗大炕上,身上蓋了厚厚的兩層錦被,噴嚏仍是一個接一個。
「姑娘,紅糖薑湯來了,姑娘快趁熱喝下去,發一身汗,寒症就好了。」
「阿嚏!」
林西暢快的打了個噴嚏,拿帕子擦了擦鼻子,眼睛水汪汪的道:「快拿來我喝!」
薑湯煮得濃郁,林西一口氣喝下去,頓時感覺肚子裡躥上一股熱氣。
秋雨一邊將空碗放在食盒裡,一邊埋怨道:「不過是到了那府裡半天的時間,姑娘這又是落水,又是生病的,回頭那高府便是用八抬大轎請姑娘去,奴婢也要攔著。」
夏風將新換的手爐塞到林西手裡,瞪了秋雨一眼,沒好氣道:「妳少...
目錄
第一章 離間傳言
第二章 周年忌日
第三章 流言蜚語
第四章 一往情深
第五章 二木是誰
第六章 東窗事發
第七章 楊府慘案
第八章 曲江邊話
第九章 約定終身
第十章 皇帝大婚
第一章 離間傳言
第二章 周年忌日
第三章 流言蜚語
第四章 一往情深
第五章 二木是誰
第六章 東窗事發
第七章 楊府慘案
第八章 曲江邊話
第九章 約定終身
第十章 皇帝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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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可橙文化工坊出版日期:2019-09-03ISBN/ISSN:9789576627750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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