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燭光明滅,照得簡陋的屋內有些飄搖之感。
是亥時三刻了。他慢慢起身,去給桌上燭火旁的一盆開得極為妖豔的花澆水。細碎的花朵開了一盆都是,幾乎要溢出到紅木桌上。
這種花沒有綠葉,只有殷紅的花瓣,一朵疊著一朵,層層疊疊,開得恣肆,意態揚揚。這一盆開得茂盛,但在別處是少見的,並非難種,只因挑剔──一杯煙浮山所產的茶葉泡出的清茶,於子夜之時澆灌,並且在避光處養著。
這是他最後一次澆花了,以後不能澆,也用不著。這花給不知道的人種,最後還是不免一死。
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人。
今天是那個人重奪煙浮宮的日子。那個人跟自己的愛人久別重逢的一個晚上,當然是要在一起的,不會再來找他了。如果趕過去告訴他一聲,正好碰到了恩愛的場面,反而尷尬。反正他也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一個無謂的存在,其實道別不道別也都無所謂吧,只是不告而別總有點不妥。
他暗自鄙視自己只是想臨死之前找一個再見到那人的理由,卻聽到一陣緩緩的腳步聲。一個紫衫男子從他的門外進來,神情淡淡地,沒有一絲笑意,如同他每次與他歡愛之前。
怎麼會?怎麼會?難道他不去看他現在的戀人了麼?在這種時候他還來找自己,顯然他的心裡其實是有自己的存在的吧?
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正要起身迎接,卻發現由於般若花毒性的關係,根本站不起來。
般若花性烈如火,可以激發人的體質潛力,但其自身是有毒的,除了每夜子時服食的人會全身乏力之外,毒性慢慢延至全身,最終無藥可救。他用般若花幫那人奪回了煙浮宮宮主之位,即使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其實也是值得的。
「你怎麼來了?」他有些激動,卻只能坐著,看著紫羅輕衫的男子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臨死之前能見到自己所愛之人,其實是最幸福不過的吧。他垂下頭,心裡有些暖意。
「秋容身體有恙,難經人事,就到你這裡來了。怎麼找了這樣一個地方來住?太偏僻了。」淡月痕皺了皺眉,今天是他最高興的一天,誰知秋容卻生了病,大概是今天的一戰讓秋容受了驚嚇吧。
七年前,秋容被師弟雲中羽搶走,這七年中,淡月痕日思夜想,再次見面難免有些情動,誰知秋容卻忽然頭疼起來。淡月痕捨不得讓他疼,便照舊讓秦重給他瀉火。他雖然重新奪回了自己的勢力,等待他寵幸的如過江之鯽,但是已經形成習慣,一年來身體上的欲望都是找秦重,一時要改也改不來。
找了一夜,才在煙浮宮的角落處見到秦重,淡月痕不禁有些不耐,走到坐在桌前的秦重面前,直接去扯他的衣裳。
秦重呆了呆,道:「別在這裡……」原來只是因為秋容病了才來找他。他直覺地就去推拒淡月痕,但是全身無力,反而變成欲迎還拒。
淡月痕抓住衣襟,兩手一分,便將秦重的衣衫當中撕開,看著秦重小麥色的肌膚覆蓋下的健壯柔韌的身軀,忽然欲火更加熾熱,聽到秦重阻止他,不由得笑了一聲,「有哪裡沒做過?還害羞什麼?」
雖然他已經認命了充當淡月痕的洩欲工具,但是從來沒在大門敞開不知什麼時候會被人闖進來的情況下做過。
秦重起身便去關門,才剛起來,就被淡月痕壓倒在地上,桌子傾翻,一盆花也摔到地上,碎成好幾片。
「我的花!」秦重吃了一驚,掙扎著要去撿摔出來的花,卻被淡月痕緊緊壓著不能動,淡月痕看著他的臉笑了起來:」長得又不漂亮,要那麼妖豔的花幹什麼?」
被淡月痕壓倒在地上,秦重掙扎了一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常常被淡月痕隨時推倒在任何一個地方就做,按理說早已經習慣,但是仍然本能地抗拒這種毫無情愛的交媾。
淡月痕撕下了秦重下身遮掩私處的衣物,按住了他掙扎的下體,用自己早已熾熱的堅挺幾乎是毫無前戲地進入那緊窒的穴口。
淡月痕的挺身而入讓秦重感到下體彷彿撕裂的劇痛,他幾乎渾身痙攣起來,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動著。
但是他的反應更激起了淡月痕更大的興趣,饒有興味地看著秦重在自己的身下徒勞地扭動,享受這種強迫性愛的刺激。
健壯的身體久經人事,怎麼蹂躪都不會受傷,這也是淡月痕喜歡找他發洩的原因。
「秦重,你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就喜歡反抗的。」淡月痕勾起了一抹笑容,忽然間前後動起了身下的堅挺欲望。
秦重悶哼一聲,面部因為瞬間的痛楚而扭曲,他其實不是想反抗來激起淡月痕的欲望,只因體內般若花的毒性早已翻江倒海。
自從半年前為了幫助淡月痕奪回原先屬於他的權勢,他就已經開始每日服食般若花的花瓣。以前知道自己被當成秋容的替身,百般掙扎卻無能為力,現在雖然擁有跟淡月痕等同的力量,已經能跟淡月痕抗衡,卻因為每天晚上般若花之毒發作,仍然被壓在身下。
秦重不由得為這一切苦笑起來。秦重,秦重,這一段感情終究到了終結的時候,他親手為自己無望的感情畫上了終點。
貪戀地看著淡月痕無可挑剔的絕色姿容,秦重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想起了初識的時候,自己就是被淡月痕的容顏吸引,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隨他,從而讓自己沉淪在這一場永無止境的孽戀裡。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淡月痕在他的身體裡釋放了自己,當肉刃從秦重體內抽出時,白濁的液體也隨之緩緩流出。
秦重此時已經喪失了所有力氣,只能躺在地上,看著淡月痕從他身上起來,整理自己的衣冠。
「雲中羽的形體已碎,但他的元神不滅,被我封入了玄龍幻鏡,以他的法力如果能破出玄龍幻鏡,就是這三天了。料想此事毫無可能,他若是有這種本事,也不會敗在我手中。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這幾天你幫我照顧一下秋容吧。」淡月痕吩咐道。
「秦重正要向你辭行……」秦重猶豫著開口,「秦重的心願,是想周遊天下,浪跡天涯……」他找著早已經想好的藉口,不敢想像自己在淡月痕面前嘔血身亡,他臉上的表情是會怎樣的冷漠無情。
不如離開,從此形毀神滅,不入輪迴,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你不是愛著我的麼?怎麼連我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淡月痕皺著眉頭,毫不留情地戳破這層事實。
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秦重就已因為抗拒不了情欲的誘惑,在歡愛時向他吐露了愛意,淡月痕也毫不掩飾地利用了這一點,讓秦重無怨無悔地為他做盡一切。
三天麼?自己的身體,或許還能撐過三天吧。秦重苦澀地一笑。
淡月痕似乎料定了他的應允,沒等他回答就已經轉身朝門外走去。他再也忍不住頭暈目眩,一口鮮血狂湧而出。
他慢慢地盡力往前爬了幾步,顫抖的手從碎落的般若花叢中摘下三枚,妖豔的花朵盛開在掌心,慢慢放入口中,花瓣苦澀的味道直直進了心裡。
花綺閣。
自在飛花,無邊平湖。
這是煙浮宮臨湖的最好宅第,背山面海,一片花山,每當春天快要過去,清風徐來,便會飄過一陣花雨,輕花漫漫,整個樓閣都會隱在一層似霧非霧,似花非花的夢境中。
秦重在花綺閣的長廊上走著,去往秋容的住處。
早上天色漸白,他法力已經恢復大半,雖然體內仍然劇痛,站都站不穩,仍然按照淡月痕的指示去保護秋容。
淡月痕無論說什麼,他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即使是他第一次被淡月痕當秋容發生了情事,憤然要離開,卻被淡月痕簡簡單單的一句「留下來吧」而放棄了。從那時他就知道,他對這個人是這麼無可奈何,那是發自心底的不能拒絕。
幸好自己就要死了,不必再為這件事而掙扎。秦重勾起一抹慘澹的笑容,隨即因為迎面碰到的人而斂去了這唯一的一絲柔和。
沿路上的煙浮宮弟子,紛紛跪下行禮,臉上都是又驚又怕又恨的表情。
昨天秦重跟隨淡月痕身後第一次上煙浮宮時,眾多弟子看他外表平平,行止緩慢,都以為他比較好對付,紛紛挑上了他,因此在他手上落敗的不計其數。
煙浮宮的弟子都是越美貌的法力越高深,對他這種異類當然是比較驚奇了。
秦重苦笑起來。
修仙兩道,自古分為兩大勢力,一正一邪,恆久對立。而當今天下,正教以清修無心派為領袖,而邪道中的至尊則是煙浮宮。清修無心派向來被認為是道學正宗,講究無欲無求,而煙浮宮完全反其道而行,弟子之間合籍雙修,自然越是美貌的越是容易法術高強。
剛開始秦重跟在淡月痕身邊,只是服侍他的起居,後來因為淡月痕一時酒後將他當成了秋容,恣意妄為了一回,然後順理成章地,他開始修習煙浮宮的心法。
淡月痕與雲中羽兩人自幼在煙浮宮中修煉,本已是面和心不合。後來老宮主把秋容帶回宮,兩師兄弟都看上了秋容,更是勢同水火。老宮主常常閉關修行,也不管他們鬥法。
淡月痕獲得了秋容芳心。在與秋容私會時,被老宮主發現,淡月痕便率先發難,?師奪位。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雲中羽表面上對他屈服,暗地裡練成了滅神分影大法,在三個月後,將淡月痕擊敗。
這些舊事都是秦重從淡月痕無意中所說的話裡猜測揣度出來的。他跟淡月痕,其實常常無話可說,兩人的關係外表看僅限於主僕而已。他也知道,淡月痕教他道法,其實也是因為要他助他奪回宮主之位。
而兩人之間的情事目的,除了淡月痕發洩以外,當然也是為了讓他更快地修習煙浮宮的心法,其實他跟秋容半點也沒有相像之處。
秋容之美,是讓人用心呵護的,而淡月痕對他向來十分粗暴。
秦重走到花綺閣前,一座高大的亭臺上擺了一張長琴。撫琴的白衣少年美若仙子,眉間一縷輕愁,讓人看見了就忍不住生出憐惜。
秦重等待他一曲奏罷,上前跪下道:「屬下秦重,奉命前來保護秋公子三日。」
秋容眉心一皺,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袍袖慢慢拂過琴弦,低聲道:「是淡月痕讓你來的?」
秦重垂頭看著地下,說道:「正是。」
秋容哼了一聲,冷冷道:「是來監視我的吧?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屬下不敢。」秦重跪下仍然不敢站起。很多人在主子和下人面前表現得都不一樣,想不到秋公子也是如此,看來這個秋容並不簡單,秦重有些心驚。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秋容,第一次是昨天,淡月痕破入花綺閣,秋容滿面喜色,衣衫不整地從內室撲入一身血跡的淡月痕懷中,一雙明眸如同水漾,深情淒然,只說了一句:「怎麼此時才來?」
秦重便知道為什麼淡月痕會愛上他了。
這本是一對神仙眷侶,偶然分開,終於還是會重新聚首。自己又算什麼?難道還想做第三者不成?秦重不禁為自己的幼稚再次冷笑。
秋容蹙眉道:「不行,我要去問他,到底什麼意思。」說完起身就要往煙浮宮的前殿去。
秦重從地上站起,不疾不徐地跟在秋容身後,道:「秋公子,公子有事繁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為是。」這一句雖說是盡了侍衛的責任,但是實在是一句廢話,淡月痕又怎會不見秋容?
果然秋容理都沒理他,直接往前殿去了。
深深厭惡自己為了不願見到他們卿卿我我而百般阻撓的可笑行為,秦重徒然地跟在秋容身後,進到煙浮宮的前殿。
此時煙浮宮的前殿太冥殿中,盡是淡月痕的弟子門眾。煙浮宮是以法力高強者為尊,雲中羽當宮主時,淡月痕一派的弟子就被打壓下來,而淡月痕重新奪回宮主之位,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剷除異己。
此時太冥殿已經幾乎全是淡月痕的手下弟子,看見秦重和秋容進來,都不禁好奇地打量著兩個人。秋容美貌嬌弱,法力不強,那是因為已經被老宮主毀掉了丹田,不能再練法力了,但是秦重法力高強,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煙浮宮的心法不同別家,道家正宗講究無欲無求,法術高強可能是天生冷淡,或者是聰明過人,但是煙浮宮卻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來不得半點虛假。秦重的法術修為他們已經在昨天見過,那是確實無疑的煙浮宮心法,無論是御劍還是縮地,一看就知道是煙浮宮的本門絕學。
無論是久戰沙場還是常承雨露,總之,這個秦重久經人事是確實無疑的了。此人黝黑平常,看起來十分老實,委實不像將人強行擄來歡欲恩愛的人,那定然是在床上另有一番銷魂技法,顛倒眾生了。
能進太冥殿的弟子在煙浮宮中都是地位超然,不是嬌柔美麗溫柔動人就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人物,此時一齊看著秦重,目光詭異到了極點。
秦重不是笨人,每天晚上被淡月痕折磨,淡月痕還是一副施捨的語氣,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此時恨不得挖一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只有低著頭看著地上,臉已脹得通紅,幸好他長得黑,也看不大出。
秋容已經抱住了淡月痕,頭輕輕埋進了淡月痕的懷中:「月痕……」
淡月痕看見秋容,嚴厲的表情緩和下來,輕輕摸著秋容的頭髮,轉頭對太冥殿的眾弟子道:「你們出去吧。」
所有殿中的弟子齊齊躬身行禮:「是,宮主。」隨即從太冥殿中魚貫而出,經過秦重身旁時,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秦重要保護秋容,當然不能離開,只能站在殿中等待兩人之間的纏綿。別人的目光雖然讓他如坐針氈,但是比起看著兩人的溫存,已經不算什麼了。
「秋容不想有人跟在身邊,不要這個討厭鬼跟著我,叫他走開。」秋容噘起嘴,很不高興的樣子。
已經習慣秋容的任性,淡月痕愛憐地捏捏秋容的鼻子:「小傻瓜,玄龍幻鏡已經千年不用,也不知有沒有失去靈氣,如果囚不住雲中羽,反而被雲中羽破出,勢必造成後患。」
「不要!如果一定要人保護我,我要馨雲居的雲若,他不也法力高強嘛?」
「雲若?他打得過雲中羽麼?秦重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能保護你啊!」淡月痕任由秋容怎麼撒嬌,就是無動於衷。「如果你不要他保護的話,那就跟在我身邊吧。」淡月痕邪氣地一笑。
他對自己愛的人向來十分容忍,即使是秋容做了什麼越矩的事,他也毫不在意。
秋容搖頭道:「不要,你要處理公事,跟在你身邊,一點不好玩。我要你天天陪我。」
「那我有時間就去找你。乖啊!」淡月痕安慰著情人,轉過頭,看了一眼秦重,淡淡道:「秦重,你伺候秋公子不周到麼?他怎麼會這麼討厭你?」
秦重呆了一呆,囁嚅著道:「屬下不知。」秋容昨天見到他時,就是十分不悅的神色,想來煙浮宮中從來都是飄然出塵的仙子美人,像他這種平常人十分少見,第一次見到,難免會嚇到。
秦重心裡猛地一陣刺痛,猛然間想起淡月痕酒醉後將他當成秋容的那件事來。
那時淡月痕醒過來,發現與他纏綿一夜的竟然是秦重,臉上也是這種嫌惡的神色。但是淡月痕為人陰沉冷酷,想必是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愛戀,覺得可以當成洩欲練功的工具,便一直忍了下來。
煙浮宮中多美人,其實誰都可以的吧。這三天過去,淡月痕一定恨不得他早點離開。
淡月痕柔聲道:「容容,你跟秦重回去,我做完了事情,就去找你。」
「那你要早點來。」秋容不甘不願地答應了。
……
秦重跟著秋容回到花綺閣,秋容的面色更為不悅。他被老宮主帶回到煙浮宮後,老宮主毀了他藏聚法力的丹田,但在煙浮宮弱肉強食,如果不能自保,早已被人凌辱至死,埋骨在煙浮山上。因此他早已找到能代替丹田的法器,玄龍珠。不巧的是,玄龍珠正是鎮在玄龍幻鏡上的一顆黑色明珠,而淡月痕正是用玄龍幻鏡來囚禁雲中羽的元神。
雲中羽雖然跟秋容在一起很久,卻從不知道他暗自練功,他擔心的是,雲中羽吸收了自己放在玄龍珠上的法力,從而使自己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昨天晚上試圖取出來,卻發現已經被淡月痕用破魂符封住,玄龍珠已經不能從玄龍幻鏡上摘下來。
本來他想趁淡月痕不在的時候取出,誰知淡月痕卻讓秦重來保護他,寸步不離。一想到這裡,秋容就更恨秦重這個討厭鬼,長得醜也就罷了,還出來嚇人。他素來美貌,見過的都是萬裡挑一的美人,見到秦重這樣普通一點的就認為是醜了。
為了讓秦重離開,秋容找了淡月痕說情,誰知淡月痕不為所動,他只有從秦重身上下功夫。讓秦重倒茶,先是嫌燙,讓秦重弄涼了再嫌冰,溫了茶又挑剔茶味太濃,沖了水又嫌淡,一件事要他重複做個七、八遍。秦重卻是一一做來,毫無不悅之色。
秋容不禁暗暗心驚,不由多看了秦重幾眼。這個人不是強忍著內心的不悅,而是從心底都沒有一絲怨言。
「呆子。」秋容狠狠地罵,「我要去遊湖,你是不是也要跟著?」
秦重欠了欠身,抱拳說道:「秋公子,在下奉主人之命,服侍秋公子左右,還請秋公子見諒。」
秋容不喜歡他他當然看得出,他又何嘗願意看著他跟淡月痕纏綿?幸好不用多久,以後再也不用見到淡月痕。人死之後如果不進入輪迴轉生中,魂魄就在七天後漸漸消散。這樣連轉世之後會遇到他的顧慮也沒有了。
這樣絕望的愛情,如果再來一次,會是更慘澹的毀滅吧。
第一章
燭光明滅,照得簡陋的屋內有些飄搖之感。
是亥時三刻了。他慢慢起身,去給桌上燭火旁的一盆開得極為妖豔的花澆水。細碎的花朵開了一盆都是,幾乎要溢出到紅木桌上。
這種花沒有綠葉,只有殷紅的花瓣,一朵疊著一朵,層層疊疊,開得恣肆,意態揚揚。這一盆開得茂盛,但在別處是少見的,並非難種,只因挑剔──一杯煙浮山所產的茶葉泡出的清茶,於子夜之時澆灌,並且在避光處養著。
這是他最後一次澆花了,以後不能澆,也用不著。這花給不知道的人種,最後還是不免一死。
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人。
今天是那個人重奪煙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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