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傾城之戀

「兩個瘋子！」

顧傾城也不管傅悠然說什麼，只管靜靜地低頭前行，好像她剛剛根本沒有輕易地就決定自己的未來一般。

傅悠然回頭攔在她身前，大聲道：「妳師兄就要走了，妳應該去努力地跟他培養感情，爭取一舉拿下，至少也要像林熙月那樣，留點美好回憶才對，居然小受挫折就忙著找下一個歸宿，一個不夠還找兩個！妳……」傅悠然順了順氣：「氣死我了。」

顧傾城一臉惻然：「他要走了嗎？」隨後苦笑一聲：「他要走了，居然都沒告訴我。」傅悠然又撫了撫胸口，惱道：「那個木頭也氣死我了！」

顧傾城深吸一口氣：「太子妃不要再氣了，萬事隨緣吧！」

說著話，紫槐宮已在眼前，傅悠然也不好再生氣，低頭步入。

元妃淑妃正陪著皇后品茶，皇后笑容滿面，顯得心情不錯，二人見問過安後，傅悠然抬起眼來，微訝道：「母后年輕了許多。」

這後宮女子閒暇時間甚多，除了要忙著勾心鬥角之外，保養也是很重要的一門功課。皇后本就保養得不錯，此刻更是連眼角的細紋都少了許多，皮膚也水潤不少。

聽完此言，皇后那張美艷的臉龐笑成了一朵花：「多虧妳從國師那拿來的靈丹，什麼時候再去取一些？」

淑妃聞言道：「皇后是用了國師的靈丹，才如此容光煥發的嗎？」

皇后笑笑：「應該是吧！」

淑妃笑道：「悠然，那妳也得要些給我呀！」

元妃張了張嘴，不敢索取，她可沒有忘了當初「陷害」傅悠然的情形，她也沒有天真到認為傅悠然真的沒放在心上。

順手之勞，傅悠然自然答應，只是神色中有些心不在焉。淑妃素來心直口快，見此情形有些不悅地道：「如果有難處，便不要了。」

傅悠然嘆了口氣：「淑妃娘娘是母后的妹妹，便是悠然的姨母，又會有難處，我是因為別的事情煩惱。」

皇后見狀也好奇道：「究竟是什麼事？」

傅悠然看了看顧傾城道：「母后還是問傾城吧！」

「傾城？」

顧傾城也有些失神，聽到皇后喚她，雙眼才又重新聚焦至一處。

皇后微一蹙眉：「妳們兩個都怎麼了？」

顧傾城一臉茫然，傅悠然撇撇嘴：「她正想著做新娘子哩！」

皇后驚詫道：「傾城，妳不會真的想嫁給那個不男不女的東方謹吧？」

傅悠然詫異地看著皇后：「母后竟也是這麼看待東方謹的？」

皇后從傅悠然眼中瞧出了志同道合的感嘆，二人四手緊握：「英雄所見略同！」

看著皇后與傅悠然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顧傾城笑了笑，又扔出一顆炸彈：「原先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我要嫁的人是雍王哥哥。」

皇后臉色一沉：「什麼？絕對不行！」

連話都是一樣的，正當傅悠然又要感嘆找到知己的時候，皇后大聲道：「我寧可妳嫁給東方謹，也不想妳嫁給雍王。」

呃？

顧傾城也有些訝異，皇后緩了緩臉色，又飲了一口茶水，輕聲道：「妳想嫁人，天下的青年才俊隨妳挑選，為何偏偏要嫁雍王？」

傅悠然忘了事情的起因，倒替齊宇西鳴不平：「母后，雍王不好嗎？」

皇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旁的淑妃和元妃對視一眼，起身輕聲告辭，直覺告訴傅悠然，絕對有問題。

可是，等到她們離去，皇后也沒有就顧傾城的婚事再發表評論。

顧傾城沒有跟著傅悠然回到東宮，逕自出宮去了。

※※※

傅悠然一直呆坐到晌午，也搞不清顧傾城和雍王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想什麼呢？」齊亦北從後方擁住傅悠然。

傅悠然往後挨了挨，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傾城妹妹就要變成三皇嫂了，有沒有興趣？」

齊亦北坐到她身邊：「什麼三皇嫂？」

傅悠然將上午的事說了，齊亦北那兩道好看的長眉擰至一處：「他們瘋了！」

「可能吧！」困擾傅悠然的不只這一件事：「母后不喜歡齊宇西嗎？」

「怎麼這麼問？」

「母后說，寧可傾城嫁給東方謹，也不想她嫁給齊宇西。」

齊亦北噗哧一笑，說道：「無非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罷了。」

傅悠然好奇地道：「怎麼說？」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過去母后和三哥的母妃鬧得很僵。」

「雍王的母妃不是早就死了嗎？」

齊亦北點頭：「是啊！蓉妃死了十幾年了，不過這麼多年來，除了母后，任何人的榮寵也比不過蓉妃，所以，母后才會一直放在心上吧！」

傅悠然真是服了：「那德妃呢？」

齊亦北伸手摘去頭上的金冠，靠到傅悠然身上道：「德妃？就算是現在，德妃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與母后一較長短。不過，說起蓉妃，倒是和德妃有關係的，她原是德妃的貼身侍女，所以，母后向來視她們為一路。直到蓉妃過世，她對德妃還是處處打壓，如果不是齊瑞南這幾年表現出色，德妃也無法晉升妃級。」

傅悠然這才明白：「竟然是這樣，這就難怪母后不喜歡齊宇西了。」不過，事隔十幾年，還這麼記仇，女人真是不可以得罪的。

傅悠然站起來，看著齊亦北鬆散著頭髮的模樣，突然笑道：「別動。」

齊亦北好好坐著，任傅悠然在他頭上「施工」。

「好了。」傅悠然笑嘻嘻地拿過鏡子：「齊美人，滿意嗎？」

齊亦北一看之下差點嘔血，傅悠然竟給他梳了個女子的團雲髻。

雖然他長相俊秀，可畢竟是個男子，看著鏡中之人不男不女的模樣，齊亦北腦中突然浮現出東方謹的臉，他那個長相梳個女子髮髻肯定挺有風情的。

齊亦北打散了髮髻，將鏡子丟回給傅悠然，沒好氣地道：「別玩了，再想想傾城的事吧！東方謹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與三哥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這兩個人也不知得了什麼瘋病。」

傅悠然抓了抓頭：「什麼瘋病？為情所困啊！」

齊亦北嘆了一聲：「我看還是得找他二人談談，人生大事豈可這麼隨便。」

事實上，不用他們費心，皇后就會不惜代價地破壞這件婚事。

這些年來，皇后早已將顧傾城視為親生女，又怎會讓她嫁給自己情敵的兒子，雖然那個情敵已經永遠消失了，那也不行！

不過，皇后的行動似乎註定要失敗了。

因為昭泰帝竟對這件事十分支持，不只他支持，就連滿朝文武百官也沒什麼異議。原因無他，派往魏國的使者回來了，帶來了洋洋灑灑一捲上萬字的國書，減去歌功頌德兼語氣詞九千八百字，大意是魏國居然同意東方謹的荒唐想法，正式向大晉提親。

還同時拉來十幾輛牛車的嫁妝，送昇平公主出閣，人選隨意。弦外之音是，只要大晉願意接收，就算找幾個不相干的人來抽籤決定，魏國也是沒有意見的。

好歹也是個公主，竟然搭著嫁妝白白送人？相當荒謬。

相比之下，顧傾城值錢得多。

大概凡是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心的，就算仙女落不到自己頭上，也休想讓個人妖抱得美人歸。

於是，昭泰帝派人通知東方謹，在同等條件下，大晉內部有優先娶親權。

也就是說，顧傾城這位大晉國舅義女，外來戶可沒份。

這個內部，就是指大晉雍王齊宇西。

東方謹自是不服這個判決的，到皇宮外打出巨型條幅：要和諧，外來戶需要公平對待。

他就在條幅下靜坐。

這倒也引起不小的轟動，各大報紛紛報導，一些來晉國謀生的別國生意人、以技藝維生的人和其他外來戶紛紛向朝廷遞交了遊行申請。

對於這樣的糾紛，出動武力向來不是什麼太好的主意。要和諧，申請自然是得批的，而且還不能敷衍，指派到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去遊行，多沒誠意，遊行的人心裡也不痛快，於是，某官員大筆一揮，繞著順天府衙遊吧！半個月內有效。

這順天府可不是一般地方，老百姓經過門口都打哆嗦，領頭遊行的人接到批文後也顫抖了半天，最後決定，去吧！頭都伸出去了，再不去，會讓人瞧不起，拼了！

要說這大晉政府也真夠意思，不僅批下了京城內的黃金地段作為遊行之用，更發下公告，凡是參與遊行的都可到指定地點領取兩個饅頭、一葫蘆涼水，以方便在中午的時候充飢。

第一章 傾城之戀

「兩個瘋子！」

顧傾城也不管傅悠然說什麼，只管靜靜地低頭前行，好像她剛剛根本沒有輕易地就決定自己的未來一般。

傅悠然回頭攔在她身前，大聲道：「妳師兄就要走了，妳應該去努力地跟他培養感情，爭取一舉拿下，至少也要像林熙月那樣，留點美好回憶才對，居然小受挫折就忙著找下一個歸宿，一個不夠還找兩個！妳……」傅悠然順了順氣：「氣死我了。」

顧傾城一臉惻然：「他要走了嗎？」隨後苦笑一聲：「他要走了，居然都沒告訴我。」傅悠然又撫了撫胸口，惱道：「那個木頭也氣死我了！」

顧傾城深吸一口氣：「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