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婚後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陳蕾早早地便起床，心裡想阿芙想得緊，那小傢伙也一向喜歡纏著她。

陳蕾以為自己起來得已經夠早得了，想不到在和趙明軒回到娘家的時候，看著滿屋子的人，她愣了一下。

「喲，站在那愣什麼呢？還不快帶姑爺進來。」陳家大伯娘好笑地說。

除了自家弟弟、妹妹們，大伯、三叔和小姑一家子都過來了，一屋子裡大大小小的好是熱鬧。陳蕾鼻子一酸，她知道長輩們這是在給她長面子。

大伯娘也不理陳蕾，對著趙明軒和氣地說：「大姑爺快過去炕上坐，你們爺兒幾個聊，我和她三嬸去做飯，今天咱們可得好好熱鬧一下。」

有這麼多長輩在，完全出乎趙明軒的意料之外，心裡不由得也正經了幾分，乾咳一聲，很是敬重地和陳家長輩們閒聊起來，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麼陳蕾會把陳家的長輩當作親人，因為他們值得。

陳蕾被大伯娘拉到廚房，阿蓉和阿薇也進來湊熱鬧，結果讓大伯娘打發到倉房拿吃食去了。

「阿蕾這幾天過得怎樣，大姑爺對妳可好？」大伯娘直盯著陳蕾說，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陳蕾看大伯娘和三嬸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臉上羞澀。「大伯娘、三嬸，他對我挺好的。」

大伯娘看著陳蕾的臉色紅潤有光澤，眉眼間盡是嬌羞，想必這兩天是過得不錯，便放心了不少。

「阿蕾，我聽說妳那婆婆是個刻薄的，沒對妳怎樣吧？」三嬸擔憂地問道。

陳蕾撓撓頭，本來不打算把那天的事說出來的，轉念一想，大伯娘和三嬸都是有分寸的人，說了也讓她們好放心，便把那天的事一一道來。

還沒等大伯娘和三嬸做出反應，阿蓉和阿薇倒是先叫好了起來，阿蓉說：「姊夫真是好樣的。」

阿薇雖沒說什麼，眼裡卻也是贊同的。

「兩個小丫頭偷聽也不害臊，不是叫妳們去拿東西嗎？」大伯娘板起臉訓道。

三嬸趕忙緩頰說：「大嫂，這兩個丫頭也不小了，是該聽聽。」

大伯娘這才停了罵。「別偷懶，趕緊拿菜去。」

阿蓉吐了吐舌頭，拉著阿薇出去了。

小姑留在屋裡看孩子，廚房裡就大伯娘、三嬸和陳蕾一起忙活著，阿蓉和阿薇在一旁挑個菜什麼的，聽著屋裡的爺兒們傳來陣陣笑聲，大伯娘直了直腰，對三嬸說：「我看大姑爺也是個好的，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三嬸點點頭。「可不是，咱們阿蕾是個有福氣的。」

自三叔弄出那麼一大樁事後，大伯娘心裡可憐三嬸，也不愛沒事就調侃她了，如今兩人的關係頗是融洽。

三嬸的身子是徹底傷了，陳蕾成親的時候都幫不上忙，現在看著三嬸氣色不錯，估摸著沒什麼大礙了，陳蕾倒是放心不少。

娘兒們幾個在廚房邊聊邊忙，也不覺得累，弄了兩桌菜，爺兒們一桌，幾個女人和孩子們一桌，很是熱鬧。

吃飯間，陳蕾看著大堂哥和二堂哥都在，對大伯娘說：「大伯娘可是為了我，沒讓大哥和二哥去鎮裡幹活。」

大伯娘拍腿說：「這正是該撐場面的時候，咱們家的人可得到齊了啊！」

陳蕾心裡暖暖的。「大伯娘，妳放心，等大哥和二哥娶媳婦兒時，我定會給個大紅包。」

陳家兩位堂哥在鎮上待了幾年，眼界也高了，看不上村裡的姑娘，一心打算娶鎮上的姑娘，是以婚事一直拖著。

「哎喲，這可好，我們家阿蓉成親的時候也不能少了。」大伯娘樂呵地說。

「娘。」阿蓉惱羞地在一旁嚷道。

小姑坐在一邊看著，眼神有些暗淡，瞅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閨女，心裡嘆了口氣，她多希望閨女能夠活潑一些。

趙明軒的酒量極好，那可是在軍營裡練出來的，結果讓灌酒的爺兒們幾個走路直打晃。

娘兒們幾個扶著他們到房裡的炕上歇著後，才回來閒聊。

阿芙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小不點一蹭一蹭地爬到陳蕾懷裡，眼睛眨呀眨地問：「阿姊，妳今天回來後是不是就不走了？」

阿芙的話惹得屋裡眾人大笑起來。

陳蕾摸摸她的頭，說：「阿芙若是想阿姊了，就到隔壁找阿姊，還是一樣的。」

阿芙不是很明白，卻也知道自己想見阿姊，還是隨時都能夠見到那就行了。

「阿蕾，打算什麼時候讓阿薇姊弟幾個搬去那邊？」大伯娘問道。

陳家小姑這時也望了過來。

陳蕾笑了笑說：「年後吧，過年時小松還要守孝。」

小松是兒子，照理說要守兩年孝，這個年還是必須守在舊家的。

大伯娘點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能確定下來阿薇姊弟什麼時候搬，陳家小姑也算是有了盼頭，精神也好了不少，說道：「今兒個我看桌子上的那些鹹菜，可都是阿蕾做的？」

陳蕾點點頭。「秋收前沒事做了些，小姑若是愛吃，就讓阿薇給妳盛些回去。」

「不了，哪好意思又吃又拿的，只是我看阿蕾妳做的這鹹菜，比鎮子上賣的那些都好吃，就問問。」

大伯娘一拍腿說道：「可不是，阿蕾醃的鹹菜顏色也好看得緊，味道也好。」

「拿到鎮子上，應該能賣錢吧？」陳家小姑尋思地問。

大伯娘和三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陳蕾，不知該說不該說。

陳蕾看著她們這樣子，笑了出來。「這鹹菜好醃是好醃，可能不能賣出去就不好說，再說，咱們在鎮上也沒有熟識的店家可以幫著賣呀！」

大伯娘和三嬸一聽也是，不免失落，大伯娘嘆口氣，又釋然道：「這事說來也不好弄，阿蕾如今嫁了人，可是趙家的人，若是咱們要阿蕾幫著掙錢，在趙家那邊也不好說。」

待晚上回家後，陳蕾跟趙明軒提起這事，其實鹹菜之所以醃得比別人家好吃，完全是因為小作坊裡的東西都是精品，醃出來的鹹菜自然好吃。

趙明軒也知道這點，陳蕾平時用小作坊裡的調味料做出來的菜，那是極好吃的，真想賣鹹菜，就只能說是自己調製的醬汁秘方，才不易引人懷疑。

「妳若是想幫著大伯和三叔一家，也沒什麼，想找店鋪幫忙賣的話，我有認識的人，倒是不怕。」趙明軒說道。

陳蕾好奇地問：「咦，你才回來多久，就有人脈了？」

趙明軒咳了一聲，說道：「還記得我那幾個兄弟嗎？」

陳蕾眼睛一亮。「難不成？」

趙明軒點點頭，說道：「出生入死幾回，都成了親兄弟，二哥……他保下來的兄弟們，在京城裡還是要思量一番的，我回來後，他們早就打好這邊的關係。」

陳蕾驚訝了好一會兒，突然道：「這麼說，你也算是有靠山了。」

趙明軒點了下陳蕾的鼻子。「日子還是要自己過。」

陳蕾點點頭。「我懂。」

趙明軒一笑，他多少瞭解陳蕾，她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

「哎，這事先擱著，就是要弄鹹菜，也得等開春後，再說，若是你家那邊的知道了，會不會鬧起來？」陳蕾今天開口問，就是要防止趙家的人挑撥，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那就不值了。

趙明軒摸著陳蕾的頭說道：「以後妳想做就做，不必顧慮太多，妳相公分得清內外。」

陳蕾嘻嘻一笑。「熄燈睡覺。」

趙明軒眼裡閃過一絲玩味，轉過身把炕桌上的蠟燭吹滅，翻身就撲向了床上的可人兒。

「啊，今天好累，唔…」

現在大事都忙完了，也就剩下過年，陳蕾尋思著要趁年前去鎮上一趟。

跟趙明軒說了後，他似乎才想起來什麼，去櫃子裡翻出個布兜，遞給陳蕾。她接過來問道：「什麼東西？」

趙明軒沒說，陳蕾打開一看，竟是一大疊的銀票和不少白銀。陳蕾眼睛發亮，拿著那厚厚一疊的銀票說：「我也是能把錢鋪滿一炕的土豪了。」

趙明軒有些聽不懂，但看著自家媳婦兒那小財迷的樣子，樂道：「在鎮上的錢莊裡還有一箱子的金銀首飾，一直沒拿回來，妳看是直接賣了，還是拿回來放著？」

陳蕾疑惑。「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還有一箱子的金銀首飾？」

趙明軒乾咳了一聲，略作正經地說道：「以二哥的身分，自是要除掉不少對手，這抄家的活計可不能便宜他人。」

陳蕾恍然大悟，自古以來抄家的活計，都是油水多多的，她突然覺得拿在手裡的銀票有些燙手了。

趙明軒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你相公拿的錢都是他們該給的，這身上的疤有不少也是他們留下的。」說到這，語氣已是森寒。

王位之爭得死多少人啊！陳蕾慶幸趙明軒還能活到現在，放下手裡的銀票，抱著趙明軒說：「還好，你退出了。」

趙明軒神色略有複雜，看著懷裡嬌弱的媳婦，吐了口氣。「是呀！還好回來了。」

陳蕾到底不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性格，情緒低沈了沒多久，便開始開心數銀票了，數下來就有快三萬兩的銀票，她眼睛亮到不行地說：「抄的那些家，絕對是貪官、貪官呀！」

趙明軒聽了，解釋道：「其中有不少大家族，一個家族連根拔起就有幾十戶人家，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陳蕾點了點頭，紅樓夢中，賈家光蓋座大觀園便花費了百萬銀兩，說來林家最後那些家底不全都填進大觀園裡了，可見這大戶人家若是被抄家，那其中的油水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陳蕾突然想著，這活兒落在趙明軒兄弟幾人手裡，怕是也惹不少人眼紅了吧！要不然也不會被將軍府的那件事牽連進去，果然朝堂之上不是那般好站住腳的。

「那些金銀首飾能賣得出去嗎？」陳蕾問道，那些東西估摸也是別人戴過的，她頗是忌諱，不如賣了錢實惠。

趙明軒思量了一會兒，說道：「若一起賣出去，怕是賣不出個什麼好價錢來。」

「那就分批賣吧！」

趙明軒點頭，也是看出陳蕾心中的忌諱，想著先在錢莊裡慢慢放著便是。

雖說趙明軒拿出這般多銀子，陳蕾還是不想靠他養著，最起碼，弟弟、妹妹們要靠她自己來養活。

趙明軒也不攔著她，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陳蕾從阿薇和阿蓉那拿回一批絡子，又把要賣的石頭糖和奶糖都打包好，如今自家就有馬車，來去方便，左右冬天也沒事，趙明軒隨時都能當車伕。

到了繡鋪時，老闆娘看到陳蕾好是開心，抓著她聊了半天，才發現陳蕾的變化，看她盤起了小媳婦兒頭，懵了一下，恍然說道：「我說呢，妳這丫頭怎麼這麼久沒來，原來是有喜事，讓我擔心了許久，還想著妳這丫頭莫不是去找別家做買賣了；可仔細一想，這鎮上哪裡還有我這麼實在的人呢？」

陳蕾不禁一笑。「老闆娘妳可真會說笑。」

老闆娘打量了一直站在陳蕾身後的趙明軒兩眼，點點頭，對她說：「丫頭，妳大娘我看人還是準的，妳呀，是個有福的。」

「承老闆娘吉言了。」

陳蕾又和老闆娘說笑了一會兒，把上次的錢結清，記好這次送來的繡品件數，兩口子這才被放行。出來後，陳蕾就給趙明軒說了當初來繡鋪時，遭老闆娘嫌棄的事情。

趙明軒看陳蕾表情生動地說著，聽完後，眼裡有些讚賞。自家的小媳婦兒不是那種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之人，做人就該有量，也難怪那老闆娘對陳蕾好，他看得出來老闆娘是把陳蕾當作孩子那般關心的。

陳蕾說完，也不禁感慨時光飛逝，來了一年多，發生了好多事，也認識了不少人。

到了香品軒，小二眼尖地看到陳蕾，滿臉熱情地想上前招呼，可看著她身後一臉冷峻的趙明軒，有些嚇到，硬是把笑臉壓下幾分。「姑娘怎麼這麼久才來？」

「糊塗，沒看出姑娘這是有喜事了嗎？」付掌櫃站在小二身後說道。

小二這才注意到陳蕾的穿著打扮，尷尬地撓撓頭。

陳蕾介紹付掌櫃跟趙明軒彼此認識後，付掌櫃才小心翼翼地說：「姑娘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與妳商量。」

「怎麼？可是賣不動了？」陳蕾覺得除了這事，掌櫃還能跟她商量什麼。

「這倒不是，我拿出來給姑娘看看，姑娘便知道了。」付掌櫃的說完，投給小二一個眼神，小二心領神會的跑去拿東西了。

待小二拿過來一個油紙包打開給陳蕾看後，她不禁咋舌，古人的智慧就是厲害，已經有人做出奶糖了！

拿起一顆嚐了後，陳蕾搖了搖頭，說：「這糖的味道不是很甜，還有嚼勁也不足，不過奶香味卻是不錯。」

付掌櫃點點頭。「果然姑娘這糖是用奶子做的。」

陳蕾點點頭，問：「掌櫃的，可是受了影響？」

付掌櫃嘆口氣說：「這糖角子雖沒妳做的好吃，卻有不少人喜歡，賣得又比咱們的價錢還便宜三成。」

陳蕾點點頭，有些人不喜吃甜，若是作坊做出來的糖和山寨奶糖比起來，估摸著會喜歡吃山寨的。陳蕾又拿起一顆放進口中嚼了起來，眼睛一亮，這人好是聰明，加了少許的鹽讓奶味香純了不少，厲害！糖角子本來就是小孩子愛吃一些，之前能賣那麼高的價錢，無非是因為新鮮，現在有了翻版，再想賣這麼貴，可就難了。

小二過了一會兒，又拿了個罐子過來，打開一看，是白糖！雖不如作坊裡的白糖，但陳蕾嚐了後，卻不得不說這白糖也很甜，看來白糖技術已經引進北方了。陳蕾倒沒怎麼失望，古人能研製出白糖，對她來說反倒安全。

「掌櫃的可是想讓糖角子降一些賣價？」

付掌櫃點點頭，說：「正是想和姑娘商量這事，妳看咱們之前的合同……」

陳蕾笑說：「自然還是老規矩，掌櫃降價，我萬沒有再拿之前價錢的道理。」

付掌櫃笑了笑，說：「那降兩成，姑娘沒有虧吧。」

陳蕾搖搖頭。「還能承受。」

從香品軒出來後，陳蕾不禁嘆氣道：「如今的生意也不好做呀！」

趙明軒看著陳蕾長吁短嘆的樣子，不禁好笑。

到了前面街上，好是熱鬧，人群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不絕，趙明軒帶著陳蕾四處逛。

「瓜子咧，又香又大粒的瓜子咧！」

陳蕾停下腳步，趙明軒也跟著停了下來，疑惑地問：「要買瓜子嗎？」

她搖搖頭，看著攤子上只有賣炒熟的瓜子和生瓜子，並沒有五香瓜子，疑惑地問：「你可吃過五香口味的瓜子？」

趙明軒搖搖頭。「五香？在京城裡倒是有鹹味瓜子，味道一般。」

陳蕾皺了下鼻子，估摸著這時候還沒人研究出五香瓜子，鹹味瓜子也不過是炒瓜子的時候放些鹽，其實就是瓜子皮有些鹹味，吃多了口乾。

陳蕾眼睛一亮，在心中想著。小作坊能買到煮瓜子的調味包嗎？

「從煮到烘製……妳確定要親自動手？還不如升級作坊，到時候可以隨意烘製任何口味，比妳自己做的好吃多了。」小助理潑了陳蕾一盆冷水。

陳蕾翻了個白眼，打算回家再說。

「我們先逛著，回家再跟你說一個好主意。」陳蕾開心地說。

趙明軒也不著急，反正自家媳婦兒有什麼事都會跟他商量，兩人繼續東逛逛、西看看。

陳蕾心想趙明軒的櫃子裡沒幾件衣裳，她一直打算幫他多做幾身合穿的衣裳，於是帶著他來到布店。

陳蕾算了下，快過年了，弟弟、妹妹們也要添些新衣服，加上自己和趙明軒的。她買了幾疋布後，又買了些棉花，再買些白棉布，打算做一些被子和褥子，家裡就兩套被子和褥子，著實不夠用。

之後兩人一起吃了點小吃，又買了些吃食，打算帶回去給弟妹們，便乘著馬車回村。

到了家後，只見阿芙遠遠地跑過來，她這一年沒少長個子，如今連院門也開得動了，一進來就喊道：「阿姊，二姊做好飯了，讓我叫你們過去吃呢！」

陳蕾趕忙跑出去，把阿芙抱進屋裡。阿薇知道他們去鎮上，估摸著是怕他們回來再做飯就晚了，所以也做了他們的份。

陳蕾把買好的布疋分一些出來，又拿出在鎮上買的吃食，全讓趙明軒拿著，她則抱著阿芙，一起來到隔壁娘家。

阿薇看自家老姊成了親還給他們買東西，拉著陳蕾到一邊偷偷地說：「姊，妳都成親了還給娘家買東西，不怕被說呀？我現在打絡子也能賺錢，足夠讓阿芙和小松吃好穿好。」

陳蕾看得出阿薇是擔心她，便安慰道：「我自個兒能賺錢不說，妳姊夫也不缺錢，成親前我也是跟他說好了的，你們姊弟幾個我都要管到底，他也是同意的。」

阿薇皺眉，眼裡到底是有些不贊同，看了看小松正纏著趙明軒在房裡說話，她便小聲地說：「不管怎樣，還是少往家裡拿東西了，次數多了到底不好，鄉親看到了定會說閒話。」

陳蕾看阿薇又要嘮叨的樣子，連忙道：「好了，我知道了，快端飯吧，都餓死了。」

「呸，都快過年了還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阿薇又碎唸了一番。

陳蕾無語。真是的，到底誰才是姊姊？

第二十八章

新婚後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陳蕾早早地便起床，心裡想阿芙想得緊，那小傢伙也一向喜歡纏著她。

陳蕾以為自己起來得已經夠早得了，想不到在和趙明軒回到娘家的時候，看著滿屋子的人，她愣了一下。

「喲，站在那愣什麼呢？還不快帶姑爺進來。」陳家大伯娘好笑地說。

除了自家弟弟、妹妹們，大伯、三叔和小姑一家子都過來了，一屋子裡大大小小的好是熱鬧。陳蕾鼻子一酸，她知道長輩們這是在給她長面子。

大伯娘也不理陳蕾，對著趙明軒和氣地說：「大姑爺快過去炕上坐，你們爺兒幾個聊，我和她三嬸去做飯，今天咱們可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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