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喜歡終於說出口

又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真的……對不起……」瑤瑤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的手太酸了。」

　　說罷，便小心翼翼地動手推他了。

　　穆子寒任由她推，直到瑤瑤完全自由了，坐直了身子，他才一臉惺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醒了。

　　「妳幹嘛？」蹙眉問道，而瑤瑤就坐在一旁，盯著他看，都來不及起身。

　　「沒幹嘛！好心來幫你蓋被子。」瑤瑤答道。

　　「不早了吧！走吧！」穆子寒說著掀起被耨，起身下榻。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瑤瑤連忙問道。

　　「還好，終於睡飽了。」穆子寒笑著，大大伸了個懶腰，確實精神了很多。

　　「走吧！」瑤瑤這才取過大衣來，逕自穿上。

　　穆子寒親自替她戴上那玄色面具，端詳一番的道：「一會兒妳別說話，就扮個侍衛吧！」

　　「哦！」瑤瑤點頭。

　　穆子寒牽起了她的手，推門而出，不經意間唇畔掠過了一絲不易捕捉的笑意，透著一絲絲戲謔。

　　瑤瑤看著被牽著的手一眼，眸中掠過了一絲複雜，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了下來……

※

　　此時，北風呼嘯著，地上已經又蓋滿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兩人繞了陸家的後門，越牆而入。

　　站定後，穆子寒駐足，看了看瑤瑤，又一次替她罩上掉落的兜帽，打趣地說道：「妳可別凍著了，我還真沒銀子請大夫。」

　　「有那麼誇張嘛！你沒銀子了，我就去賺唄！」瑤瑤說得很不屑，只是，她不知道，在未來的十多天裡，她經歷的將比穆子寒說的還要誇張。

　　當然，這是後話了。

　　妮子已經在前面等很久了，見到兩人來，連忙引路往大殿後方而去，六個少爺也等候多時了。

　　一見到穆子寒和瑤瑤進門，便齊齊起身，恭敬行禮地齊聲道：「多謝恩人相救，爾等代表陸家上下感激不盡。」

　　「不過是和你們的交易罷了，不算恩怨，都別客氣了。」穆子寒淡淡地說道，牽著瑤瑤在一旁坐下了。

　　「恩人，黑管家和四少爺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不知道陸家現在該……還請恩人指條明路。」二少爺連忙上前，依舊恭敬地問道。

　　妮子已經把黑管家和四少爺、九少爺的事情都說了，就是沒有透露穆子寒的身份。

　　「我可以答應你們，只有一個條件，把四少爺找出來，死也要見屍。」穆子寒冷冷地說道。

　　六人皆是面面相覷，納悶卻不敢多言。

　　「那是自然的，四弟是我陸家的親骨肉，不管怎麼樣，不用恩人多吩咐，我們也一定會尋的。」二少爺認真地答道。

　　「我不知道端木王府會如何對陸家下手，但是，只要能尋到鍾離王室為後盾，自然可以化險為夷，如今鍾離刀械皆在陸家的手中，貨源斷了，你們當家的，自然可以尋王室訴苦去……」穆子寒說著，起身來，並沒有打算點明什麼。

　　二少爺自然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正又要詢問，穆子寒卻是揮了揮手，帶著瑤瑤就走。

　　六個少爺皆是爭先恐後地出來相送，瑤瑤看得心下冷笑，這幫人恐怕是都爭著想討好穆子寒吧！

　　無疑是誰先得到了王室的支持，便會是陸家的當家人了。

　　出了陸家，瑤瑤終於開了口道：「你親自走這麼一趟，雖然給了他們一條明路，卻更加地挑起他們的爭鬥。」

　　「如果陸子航能活著回來，這對他是最好的。」穆子寒淡淡地說道。

　　瑤瑤心下一怔，驟然止步，一臉認真地看向穆子寒。

　　如果她之前還有懷疑，這傢伙親自到陸家是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那麼，現在她完全明白了他為何親自來這麼一趟了。

　　瑤瑤就這麼一動也不動地站著，一臉認真地看著穆子寒。

　　「怎麼了？還不走？」穆子寒蹙眉問道，牽她的手便要走。

　　瑤瑤卻還是不動，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他的手淡淡地道：「穆子寒，你幹嘛對陸子航這麼好？」

　　「有嗎？」穆子寒笑了笑，反問道。

　　「有！」瑤瑤脫口而出，聲音大了。

　　「我和他根本不認識，對他好做什麼？」穆子寒依舊是笑著，即便是淺笑，那笑眼亦是燦爛如星。

　　「那你還為他鋪路，還這麼千方百計想找到他，你讓那六個少爺去跟皇室談，一來會加劇他們的爭奪，二來，他們亦會爭先恐後去找陸子航，陸子航才有和皇室談的資本。」瑤瑤分析道，只要他一句話，她便可以想得透徹。

　　「瑤瑤，妳真的一點兒也不笨呀！」穆子寒打趣地說道。

　　「我沒和你開玩笑，你幹嘛這麼盡心盡力呀？」瑤瑤就這麼生氣了，卻連自己都沒有來得及想明白自己在生氣什麼。

　　「妳這丫頭還真奇怪，這些事情不都是我答應過妳的嗎？」穆子寒挑眉反問，任由瑤瑤一臉怒意，他依舊是那麼沉得住氣。

　　「可是！」瑤瑤怒聲，接下來的話卻哽住了，根本沒有理由反駁他。

　　穆子寒看著她，眸中盡是寵溺，大手攬過她的薄肩淡淡地道：「走吧！外頭風大。」

　　瑤瑤終於是邁出了步子，卻是認認真真地開了口道：「穆子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其實這些事情，你大可不必插手的。」

　　穆子寒的眸子一絲笑意掠過：「我都記不住是那幾次的等價交換，答應了妳這些事情了。」

　　「沒有，沒有什麼等價交換，你付出的遠遠超過了。」瑤瑤心下歉疚著。

　　「想這麼多做什麼呢？要是歉疚，就跟著我吃幾天的苦吧！」穆子寒說道。

　　瑤瑤卻又止步了，一隻手臂繞過穆子寒，勾住了他的脖頸，仰頭看著他，蹙著眉頭，欲言又止，連連嘆氣。

　　穆子寒挑眉，亦是看著她，不說話，耐性地等著。

　　「唉……」

　　瑤瑤看了他良久，卻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放開了手臂，繼續往前走。

　　穆子寒唇角微勾，什麼話都不說不問，仍舊是攬著她的肩膀大步往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瑤瑤又止步了，又是仰頭盯著他看，一臉的糾結。

　　穆子寒任由她看，還甚至禮貌地回以淺笑，繼續不動聲色。

　　「你……」瑤瑤開了口，卻是一個「你」字拉的老長，末了，依舊是那一聲嘆息，似乎無可奈何又萬分糾結一樣。

　　「有什麼話，就說吧！」

　　穆子寒理應說出這句話的，可是，他並沒有，繼續保持那溫柔的淺笑，靜靜地看著她。

　　「……算了！」瑤瑤卻是逕自有些惱，垂頭繼續往前走

　　穆子寒唇畔的弧度卻是更加的明顯，明顯地足以彰顯心情的愉悅，只是，依舊繼續，不動聲色。

　　過了一會兒，果然，如他所料，瑤瑤又止步了。

　　卻沒有看他，而是繼續低著頭。

　　「怎麼了？」穆子寒這才開了口，問得無關緊要。

　　「穆子寒……」瑤瑤淡淡地說道。

　　「嗯，怎麼了？」穆子寒答道。

　　「穆子寒……你……」瑤瑤又是欲言又止，彆扭無比。

　　「怎麼了？我？怎麼了？」穆子寒問道，彷彿很疑惑的樣子。

　　「嗯！你……你是不是……」瑤瑤都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居然臉紅了，都忘記自己上一次在這傢伙面前臉紅是猴年馬月了。

　　穆子寒極有耐性，也不追問，任由瑤瑤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瑤瑤卻抬起頭來道：「你……你就不想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妳不是要說了嗎？」穆子寒反問，很是無辜的樣子。

　　「你！」瑤瑤這簡直就是自己為難自己，憋得自己難受。

　　「嗯？」穆子寒的耐性依舊，應了一聲。

　　「穆子寒！」瑤瑤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一下子提高了嗓音。

　　「在！」穆子寒立刻應答，很是配合。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瑤瑤終於就這麼一鼓作氣，脫口而出了。

　　「廢話。」穆子寒卻是啐了一口，竟是沒好氣的。

　　「廢話」二字，立刻將瑤瑤壓抑已久的緊張及羞赧盡是驅散了。

　　「什麼廢話！我問你呢！」瑤瑤蹙眉，認真地問道，這傢伙也太過份了吧！她可是在心裡掙扎了很久，才終於說出口的，這傢伙這是什麼語氣，什麼態度！

　　「我不喜歡妳，我幫妳這麼多做什麼，妳以為我很無聊嗎？」穆子寒反問道，依舊是那不耐煩的語氣，似乎這件事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沒什麼好商量，好糾結的樣子。

　　瑤瑤先是一愣，迎上他那不耐煩的臉，立刻緩過神來，她知道，這傢伙誤會了！

　　「此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啊！笨蛋！」

　　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一定會用這句話罵回去的，可是她的勇氣暫時已經用光光了。

　　緊鎖著眉頭，看著穆子寒，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妳還想說什麼嗎？」穆子寒亦是蹙起了眉頭來，認真地問道。

　　「沒了！」瑤瑤甩開了他的手，逕自先走。

　　穆子寒看著她的背影，手挨在嘴邊，遮掩著輕輕咳了幾聲，終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愣著幹嘛！外頭好冷。」瑤瑤轉過身，大聲朝著他喊。

　　「瑤瑤，妳可要好好記住了今夜。」穆子寒低聲，淡淡地自語。

　　「穆子寒，快點！」瑤瑤不耐煩了。

　　穆子寒追上，依舊是攬著她的肩，將她護在懷裡擋住風霜，刻意開了玩笑道：「瑤瑤，我這麼喜歡妳，妳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呢？」

　　「你想得美！」瑤瑤仰頭，瞪了他一眼。

　　「那好歹也得肝膽相照吧？」穆子寒再問道。

　　「你想太多了。」瑤瑤繼續否定。

　　「那好歹過幾日陪我吃吃苦頭，過幾日辛苦的日子吧！」穆子寒又問道。

　　「你又想做什麼了？」瑤瑤認真了，這句話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什麼苦日子呢？

　　「過幾日妳就知道了。」穆子寒故作神秘。

　　瑤瑤大眼瞪他，不走了。

　　穆子寒卻不介意，勾著她的肩拽著她走。

　　「算了，不說的話，你就憋著吧！我也不想知道了。」瑤瑤氣定神閒地說道，踮腳硬是勾上了他的肩。

　　兩個人就這麼勾肩搭背的遠遠而去，在雪地裡留下了一竄長長的腳印，明明就是情侶模樣，奈何更像是鐵哥們的樣子。

　　不知道穆子寒說的苦日子會是什麼，但是，鐵定和端木王府脫不了關係的……

※

　　此時，黑管家已經被關押在洛城深宮的天牢裡了。

　　九重天牢，層層弓箭手，還有端木賜親自挑選的一批精兵把守，可見端木王府對這黑管家的提防戒備。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鐵牢的寂靜，隨後便傳來侍衛恭敬的稟報：「王爺，世子，黑管家連日求見。」

　　「開門。」端木王爺冷聲，面色蒼白，如大病一場一般，一旁的端木世子想攙扶，卻又不敢，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伺候著。

　　沒有任何侍衛隨從，只有這父子二人一步步往九重鐵牢深處而去。

　　「來人了嗎？我要見端木王爺！」

　　「來人啊！」

　　黑管家似乎聽到了動靜，驟然大喊，一時間迴盪了整個空蕩蕩的陰森牢房。

　　不一會兒，黑管家便看清楚了來者，冷笑了起來：「呵呵，王爺，您來了呀！」

　　「見本王，還有什麼遺言嗎？」端木王爺冷聲，高高在上，睥睨著黑管家。

　　「告訴我穆子寒怎麼樣了，他是不是一無所有了，您快告訴我。」黑管家像瘋了一般地大喊。

　　「傷害我女兒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端木王爺怒聲，拔起佩劍。

　　「爹，傷他做什麼，一輩子關在這裡，什麼都不告訴他，比起要他死，來得更解氣。」端木賜開了口。

　　「你！」黑管家立刻看向端木賜，那兇惡的目光足以殺人。

　　「呵呵，你也害怕了。」端木賜冷笑地問道。

　　黑管家並不再理睬他，直接對端木王爺冷冷地道：「王爺今日親自而來，想必是有事情吧！不妨直說。」

　　「如果，你能讓郡主心甘情願地離開穆子寒，過去的一切我便不和你計較，你和穆子寒的恩怨，端木王爺也再不插手。」端木王爺亦是乾脆，直接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哈哈哈！」黑管家就這麼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原來端木瑤瑤還沒有離開穆子寒！

　　聰明如他，一下子便大概猜出怎麼回事了。

　　「哈哈哈，我心滿意足了。」黑管家大笑著，逕自轉身往黑暗裡去，根本不再理會端木王爺。

　　他寧願端木瑤瑤一輩子跟著穆子寒，讓端木王爺一輩子為難穆子寒，並不想那麼乾脆了斷。

　　端木世子說得對，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受！

　　「爹，走吧！何苦屈尊到這裡來，這傢伙若真的放出去了，後果難料。」端木世子低聲勸說。

　　端木王爺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拂袖而去。

第一章　喜歡終於說出口

又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真的……對不起……」瑤瑤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的手太酸了。」

　　說罷，便小心翼翼地動手推他了。

　　穆子寒任由她推，直到瑤瑤完全自由了，坐直了身子，他才一臉惺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醒了。

　　「妳幹嘛？」蹙眉問道，而瑤瑤就坐在一旁，盯著他看，都來不及起身。

　　「沒幹嘛！好心來幫你蓋被子。」瑤瑤答道。

　　「不早了吧！走吧！」穆子寒說著掀起被耨，起身下榻。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瑤瑤連忙問道。

　　「還好，終於睡飽了。」穆子寒笑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