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小船繼續在荷花池中穿行，所不同的是，除了微風拂過花葉的聲響以外，船上的兩人似乎都沒有再出過聲了。

夏玉華重新調整了注意力，將視線轉向那一大片讓人能夠靜下心來的美景，不再多說菲兒的事。有些話不必說得太多，再者莫陽本也是聰明人，說得太多反倒不好。

而夏玉華的安靜更是加重了莫陽內心深處那突然湧現出來的複雜情緒，思緒順著那道目光漸漸的放飛，而關於這個女人所說的幸福亦在他的腦海中反覆的思量了起來。

一直到小船快靠岸之際，莫陽這才在起身時朝夏玉華說道：「菲兒的事讓妳費心了，妳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此話一出，夏玉華倒是有些意外，先前她說那些話時還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如今聽莫陽這意思，似乎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菲兒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她不由得笑了起來，越發的覺得莫菲這個看似清清冷冷的三哥，實際上比外表看起來的要讓人溫暖得多。

「先別跟她說吧，這事畢竟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再說她那性子就算不找人好好管教一番，也得想想辦法讓她稍微收斂一些才行。」夏玉華的笑容映入莫陽眼中，襯著一池的美景更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他低聲的說著，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笑意悄悄的爬上了嘴角。

夏玉華見狀更是開心不已，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因此她也不再多說其他，只是點了點頭。看來，莫陽還真是心疼菲兒，這一下，菲兒估摸是不必煩心了。憑莫陽的能力，連香雪的事情都能夠擺平，那麼眼下這件小事自然也是不成問題的。

莫陽想如何處理，這一方面夏玉華倒是不再擔心，想來最後肯定是即會讓菲兒如願，但卻也不會讓這個妹子太過肆無忌憚，以他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這樣的話對菲兒來說也是件好事。反正什麼事都是一樣，有個限度不會太過的話方是最佳。

上了岸，便看到菲兒早就已經在一旁的亭子裡頭等候，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壓根兒沒上船呢，還是回來得比較早，不過遠遠的便看到她一臉的興奮，跟盼著什麼好消息似的雀躍不已。

「夏姊姊、夏姊姊，快進來休息，我已經讓人備好茶點了。」菲兒趕緊著將剛剛踏上岸的夏玉華往亭子裡拉，一雙眼睛跟黏到了夏玉華臉上似的，充滿了期盼。

看到這個樣子，隨後上岸來的莫陽倒是心知肚明，不過卻並不出聲，微微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跟我三哥說那個事呀？」進亭子準備坐下之際，菲兒悄悄的在夏玉華耳畔快速問了一句，同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快跟進來的莫陽，心裡頭還真是期待不已。

夏玉華見這丫頭果然是急著這事，不由得笑了笑，卻並沒有馬上吭聲，而菲兒雖然心急，可見到三哥已經跟了進來，也不好再在此刻多問什麼。

「來來來，趕緊坐下喝杯茶吧，還有這些新鮮蓮子做的糕點可好吃了。」菲兒說話之際，已經有婢女端著水進來給夏玉華與莫陽淨手，別看這裡是莊園，不過各方面的設備卻都格外的周到，同時也不會讓人產生半絲不自在的感覺。

幾人都淨過手之後，一併在這風景如畫的荷花池畔的涼亭子裡享用茶點，除了用蓮子做成的糕點，還有各式新鮮的瓜果，以及莊園裡一些自製的美食。涼亭裡的石桌並不大，婢女們便分了幾批輪流擺放，挨次讓主子們嚐嚐鮮。

菲兒說起了剛才她自己划船進去玩的一些趣事，說她划了半天船還在原地打著轉，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幸好貼身丫鬟沒有依她所說的不帶船夫，否則的話這會兒她們還在那裡原地打著轉，連岸都上不了。

說說笑笑中，夏玉華聽得多，話並不太多。而莫陽的話更是少之又少，一時間只聽菲兒不停的說道，感覺倒是像有些冷場似的。見身旁的鳳兒一副興致勃勃卻又顧及規矩忍著不說的樣子，夏玉華便示意讓她不必太過拘束。有了主子的同意，鳳兒倒是添加了一些氣氛，與菲兒應對著越發的熱鬧了起來。

吃喝閒聊之後，幾個人這才離開荷花池轉往莊園其他地方。菲兒礙著莫陽跟得不遠不近的，所以也不好明著問，總是不時旁敲側擊的偶爾悄悄向夏玉華提一下。可是夏姊姊卻總是對這方面不吭聲，弄得她心裡頭癢得很，甭提多難受了。

好一會兒兒，夏玉華見菲兒這丫頭耐心都快被她給磨平了，興致也銳減了不少，甚至都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忍心再逗這丫頭，趁著莫陽沒往她們這邊瞧時，這才小聲朝走在身旁挽著自己的菲兒說道：「先前我已經跟莫大哥說過那事了……」

話還沒說完，菲兒頓時便跟被什麼驚醒了似的，馬上睜大了眼睛脫口而道：「真的嗎？他怎麼說？」

話一出口，菲兒立馬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果然見三哥正盯著她瞧，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時間，菲兒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夏姊姊與三哥兩人是聯合起來故意看她的笑話。畢竟以三哥的精明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麼，打什麼樣的主意呢？

「好啊夏姊姊，妳這是故意逗我呀！」不必多問，菲兒心中已經有幾分底了，看來先前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夏姊姊一出馬這事便有了轉機，早知道她一開始便不用煩心了。

「沒有啊，我故意逗妳做什麼。我只是按妳說的跟莫大哥提了一下，莫大哥聽是聽了，可是既沒有點頭答應，也沒有搖頭，因此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夏玉華一本正經的回答著，並沒有被菲兒的追問給打亂陣腳。

菲兒見狀也不在意，笑呵呵地說道：「沒關係，我看這事肯定成了！妳說的話向來最容易服眾了，我最聽夏姊姊的，三哥也一定會聽的！」

看著菲兒如此自信滿滿的神情，夏玉華忍不住笑了起來，敢情菲兒這邏輯還真是厲害，菲兒聽她的話，莫陽也就一定會聽？照這麼算的話，怕是沒有人不會不聽她的話了。

好笑地搖了搖頭，夏玉華也沒有再跟菲兒多抬槓，見那丫頭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就不再多提先前的事了。菲兒性子雖然外放，可並不代表不細心，相反的這丫頭察言觀色上的能耐可不一般，估摸著這會兒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接下來的行程再次恢復到了高昂的興致，當然這輕鬆而愉悅的氣氛自然還是可愛的菲兒所製造。莊園裡頭好玩的地方果然不少，幾個人一直玩到傍晚時分，又用過了豐盛的莊園特色晚膳，這才盡興而歸。

受菲兒的再三叮囑，莫陽特意跑了一趟，將夏玉華等人親自送到了夏家大門口，其實原本夏玉華真心覺得沒有必要，可那丫頭估計是心存感激，因此非得讓自家三哥代勞跑腿受累一趟。

莫陽心裡頭倒是沒什麼不樂意的，見夏玉華也沒有反對，便順勢應了下來，一路將人給送到了家。離去的時候，原本只是想簡單的道別後便走的，可猶豫了再三他還是說多了兩句。

「玉華……」似乎還是頭一次叫夏玉華的名字，莫陽多少覺得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卻很快將那份不自在給掩藏住了，繼續說道：「關於妳父親，我覺得交出兵權其實是件好事，只不過凡事總是有利有弊。夏將軍為人太過剛正，因此肯定得罪過不少人，如今難免會有小人乘機生事，你們凡事還是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免得授人以柄，遭人算計。」

夏玉華還真是沒有想到莫陽竟然會主動跟她說到這些，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子是真心實意的提醒著她，因此意外之餘更多的還是感激。

「謝謝！」她輕輕說了一聲，看向莫陽的目光越發的柔和，而此時此刻，所能想到的也還是那相同的兩個字──謝謝。

「不必這般客氣，妳是菲兒的好朋友，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我會盡力而為。」如同有人在後面追趕似的，莫陽以異於平常的快速說完了這句，而後也不待夏玉華回應，轉身便上馬徑直離去。

看到那匆促得如同逃跑似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夏玉華亦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分外愉悅。

「小姐，莫公子跑什麼勁兒呀？什麼事把他給急成這樣了？」鳳兒先前離得有些遠，沒聽到莫陽與夏玉華的對話，因此突然見到這番情景，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緒，傻愣愣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也許是有急事吧。」夏玉華最後看了一眼，撂下這句話，便轉身往裡走。玩了一天，她還真是有些累了，早些回去跟爹爹他們請個安後早些休息。

鳳兒依舊沒有想明白，不過見小姐一副含笑的模樣往裡走，似乎心情很不錯，因此也沒有再多想，轉身跟了上去。

三天後，夏玉華的好心情更是達到了一個新高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都聚集了，總之早上起來便不時有喜訊傳來，弄得鳳兒與香雪都覺得應該去翻翻黃曆，看看是不是撞上吉日了。

最先是平陽侯府那邊傳來的喜訊，一大早杜湘靈便偷偷打發了人過來給夏玉華報信，開心地說昨日她父親親自去將原本劉家的那門婚事給退了。

這劉家公子一向花名在外，杜湘靈為此不知跟夏玉華哀怨悲嘆過多少次，如今又為了另外一名女子死活鬧著要退婚，劉家心知這些事肯定是傳到了平陽侯那裡，所以自知理虧，倒也沒說什麼，一番賠禮道歉後也同意取消了這門婚事。

下午的時候，菲兒那邊又派人過來送了一封信給夏玉華。打開信一看，夏玉華不由得再次笑了起來，看來那丫頭這回總算是不必再煩心家裡要請兩位教習嬤嬤的事了。

不過菲兒信上也說得很明白，雖然莫陽已想辦法替她說服了莫夫人打消先前的念頭，可是菲兒卻不得不按莫陽所訂的規矩，必須自律安分的過日子。；說是不受過度的束縛也行，但是一些必要的修身養性卻還是不能夠避免的。

菲兒畢竟還是比較滿意這樣的結果，唯一遺憾的是這段時間怕是不能夠經常過來看夏玉華了，得先好好的在家表現表現一番才行，遲些有適當的機會再過來小聚。

而到了晚上的時候，歐陽寧那邊竟然也來信了，說是傍晚時候先生便與歸晚回到了京城。知道先生回來了，夏玉華開心不已，算算時間，先生這一趟整整去了一個半月之久，也不知道他去的那邊事情都處理得怎麼樣了。

也沒想太多，夏玉華打算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直接去先生家，不單單只是好久沒有見到先生與歸晚了，同時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也需要跟先生交代清楚。

第二天一早，夏玉華用完早膳後，便找了個理由將鳳兒與香雪都打發出了屋子，因為一會兒兒要去先生家，所以這個時候她得提前進空間去取一些天豫出來，到時好交給先生，讓先生拿這味藥引治癒鄭默然的病，如此一來，她對鄭默然的承諾也算是做到了。

進去空間極其順利，夏玉華將拿到手的天豫用新手帕包了起來隨身攜帶，而後又稍微收拾一下，這才將鳳兒與香雪喚了進來。

夏玉華將香雪留在家中，一會兒兒代她去跟家裡人說一聲。而鳳兒則跟著她一併去歐陽先生家，那丫頭跟歸晚關係不錯，這麼久沒見，一聽說今日要去也高興不已，早早便讓人備好了轎，打點好了一切。

很快便出了門，到達歐陽先生家敲門之後，門一開第一眼看到的果然便是歸晚那張熟悉的笑臉。

歸晚見是夏玉華，立馬便興奮的打著招呼，將人給迎了進來不停的問長問短，噓寒問暖說道個不停，跟好多年沒見著似的熱情得不得了。一旁的鳳兒看到忍不住偷笑，暗自嘖嘖了幾聲，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跟自家小姐相處得太好，感情太深了呢，還是這些日子一直沒什麼機會跟人說太多話給憋壞了？

說道了一會兒兒，夏玉華才知道先生這會兒正在藥園裡頭忙活，昨天回來太晚了來不及，所以今日一早起來便去打理他那滿園子的寶貝了。見狀，夏玉華便將鳳兒留了下來陪歸晚好好說說話，自己則先行去藥園裡找先生。

去到藥園一看，先生果然正在那裡忙活，還沒走近，夏玉華便發現歐陽寧這些日子似乎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勞累的關係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先生。」沒有想太多，她走近立在一旁恭敬的喚了一聲，話音剛落便見歐陽寧轉過了身看向她。

「妳來啦，先等一會兒吧，我這裡很快就弄好了。」歐陽寧邊說邊站直了身子，看到夏玉華的瞬間，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異常的柔和。

這一次回來，他還真有許多事情要說，因此也不便在這藥園裡邊做事邊聊，交代完之後，見夏玉華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加快了手腳把手頭上的這一點活兒先弄妥了。

夏玉華本來是想幫忙的，不過聽先生一開口就這般說，便知道是不必了。歐陽寧很快便完成了，就著一旁水缸裡的水清洗了一下手之後，這才帶著夏玉華往書房而去。

「玉華，昨日還沒進京，在城郊外的茶鋪裡便聽到不少人議論妳父親之事。」到了書房，坐下之後，歐陽寧徑直說道：「沒想到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這段時間妳還好吧？」

「多謝先生關心，玉華一切都好，而且父親的事也已經塵埃落定，先生不必再替玉華擔心了。」夏玉華見歐陽寧一開口關心的便是自己家的事，一時間心中很是感動。「父親雖然交出了兵權，但如今家中一切安好，也算是一件幸事。」

聽了夏玉華的回答，歐陽寧不由得點了點頭，傳言還真是不能盡信，從玉華的言行之中便足以看得出，夏家這一次並沒有如那些人所說的那般一蹶不振，如此一來他倒也放心了不少。

玉華這姑娘向來比一般人要聰慧而通達，不過這一回夏家的事畢竟不算小，所以當時他聽到後還真是有些替她擔心，怕她會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多心了。

「妳能這般想便好，權利名望什麼的都不過是過往雲煙，哪裡比得過一家人能夠在一起開開心心。再說妳父親也不是等閒之輩，有朝一日亦會再有施展抱負的時候。」

夏玉華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先生所言極是，玉華會好好記在心上的。

「對了先生，我看您這些日子似乎消瘦了不少，這一趟出遠門一切可還順利？」夏玉華沒有再多談自己家裡的事，反倒是關心起歐陽寧來，上一次收到的信中隱隱已經讓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了，這一次再看到先生消瘦了這麼多，自然是沒法不擔心的。

歐陽寧見夏玉華問起自己的事來，神情越發的柔和無比，整個人的心緒也緩解了不少。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看向夏玉華說道：「我倒沒什麼事，只不過我師傅他老人家不太好，所以心中很是擔憂記掛。」

「您的師傅？他老人家怎麼啦？」夏玉華一聽，這才明白這些日子先生突然離京是為了去見他的師傅。看來一定是先生的師傅出了什麼事情，否則的話先生當時也不會走得那般匆忙。

第五十四章

說起歐陽寧的師傅歐陽雲，那可是當今世上響噹噹的人物，全天下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歐陽雲的大名。

三十年前，歐陽雲不但拯救過已經沒有氣息的一位親王，逆轉著從死神手中將人給救活了下來，而且還以一己之力控制住了當年蔓延多地、幾乎無法遏阻的瘟疫，救活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一時間名聲大噪，享譽天下，其仁心仁術，至今都沒有人能夠超越。

而歐陽雲一生不曾娶妻，也沒有子女，但他收養了多名孤兒，不但將這些孤兒撫養長大，並且親自傳授醫術，繼承他的衣缽，讓他畢生醫術不至於後繼無人。歐陽寧則是歐陽雲近六十歲時所收養的一個孤兒，亦是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如今歐陽雲已經有七十五的年紀，一直以來身子都十分硬朗，可最近半年健康卻開始走下坡路，特別是一個多月前突然中風半身癱瘓，幾位師兄都無能為力，只得緊急傳來書信把歐陽寧叫回去替師傅診治。

都說能醫不自醫，放到歐陽雲身上當真是最好的證明，可即使如此，他的各個弟子如今都已是這天底下醫術最頂尖的，卻仍沒有辦法能夠讓老人家康復如初。

「師傅他老人家自己都想得那般通透，我們倒是沒有必要太過憂心，一切盡人事聽天命，盡力了就行。」見夏玉華也是一副跟著憂心不已的樣子，歐陽寧倒是很快恢復過來，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同時也不想讓夏玉華跟著陷入這樣的憂慮中。

先生心裡在想什麼，夏玉華自然清楚，知道先生不想讓她跟著憂心，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想了想後問道：「先生，如果有什麼特別珍奇的靈藥之類的，有沒有可能完全治癒您師傅，讓他老人家重新康復站起來呢？」

聽到夏玉華的詢問，歐陽寧也沒多想，只當這姑娘還是在幫著想辦法，因此便簡單的答道：「沒有用，我試過許多的辦法，師傅他老人家現在的情況跟藥物沒有太大的關係了，現在他這種性質的癱瘓主要跟人的腦部有關，即使有再好再珍稀的藥物也是無濟於事。

「玉華，妳記住，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夠治癒，身為醫者，我們所要做的是本著良心儘量的努力治病救人，如此便足矣。」歐陽寧最後安慰了一句，在他眼中，夏玉華即使再懂事、再有悟性，可終究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所以有的時候還是得稍加提醒一下，讓她能夠過得更加的快樂自在。

說到這裡，兩人這才算是真正結束了這個話題，歐陽寧轉而詢問起了鄭默然的病況，聽夏玉華說一切安好便放心了不少。昨晚才剛剛回到家，也還沒來得及去一趟五皇子府，如今聽玉華這麼說倒也不急著去，還是先將這邊另外一些事情處理好再說。

第五十三章

小船繼續在荷花池中穿行，所不同的是，除了微風拂過花葉的聲響以外，船上的兩人似乎都沒有再出過聲了。

夏玉華重新調整了注意力，將視線轉向那一大片讓人能夠靜下心來的美景，不再多說菲兒的事。有些話不必說得太多，再者莫陽本也是聰明人，說得太多反倒不好。

而夏玉華的安靜更是加重了莫陽內心深處那突然湧現出來的複雜情緒，思緒順著那道目光漸漸的放飛，而關於這個女人所說的幸福亦在他的腦海中反覆的思量了起來。

一直到小船快靠岸之際，莫陽這才在起身時朝夏玉華說道：「菲兒的事讓妳費心了，妳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第五十三章 005
第五十四章 017
第五十五章 029
第五十六章 041
第五十七章 053
第五十八章 065
第五十九章 075
第六十章 087
第六十一章 103
第六十二章 113
第六十三章 123
第六十四章 131
第六十五章 145
第六十六章 161
第六十七章 175
第六十八章 189
第六十九章 203
第七十章 213
第七十一章 229
第七十二章 241
第七十三章 255
第七十四章 267
第七十五章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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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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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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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175
第六十八章 189
第六十九章 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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