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以生命經驗寫下這部半自傳小說。
★ 當革命激情燃盡,愛情是否也走到盡頭?
★ 戴萍永遠有一種文字的敏感性。她在看似平靜的生活河流中,發現驚心動魄的倒影,也發現了人性的波濤與張力。這不是異議者的文學,而是文學的異數,揭開權力世界的新舊面具,也暴露理想主義背後那顆本然的心。——亞洲週刊 總編輯 邱立本
我們三人一同在路上漫步,然而,一個女人和兄弟倆在一起的氛圍是起伏錯落的……
世紀末的北京,塗鴉標語是政治大忌,而如希臘神話擎天人物的精神領袖老W,更是不能提及的姓名。
香港記者毛咪突破重重困難,報導頭號「不同意見」犯人老W,並暗中查訪苦心營救他的弟弟小W。在一次玩笑中,小W成為毛咪公開的男朋友;老W在西方人權組織幫助下前往美國,毛咪與小W尾隨而至。老W說:「幸福是什麼,就是個人身心的充分釋放。」他不斷挑戰當局者的尺度,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再重回中國的監獄,這樣的形象讓西方世界為之傾倒,也一步步讓毛咪由敬生愛,陷入三角不對等的愛情遊戲。
老W一句:「西藏婚姻制度好:兩兄弟合娶一個女人!」讓掙扎的慾望瞬間被炸開
,讓她第一次知道愛情的疼痛,第一次領略不能說的愛情猶如地下革命,甜蜜與痛苦纏綿,道德與罪愆交織。然而,看著老W的博愛不只在理想,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
作者簡介:
戴萍
安徽人,香港大學碩士,在香港工作多年,為報紙撰寫專欄及擔任記者,曾寫作長篇小說《微笑標本》獲香港首屆天地長篇小說大獎,出版專欄集《完美主義的傷口》、《懷舊課》等。
章節試閱
引 子
這本書向我走來。
我又看到了它:有著藍色的封面和淡定的故事。它是用來成就自己的罪孽或光榮?我還不知道。
但就是寫了。有一天我放下香港的媒體工作,回到一個人的空間,凝視往昔與記憶,我很滿意,生命的陣痛是要令你受教地表現出來的,所有身心亂局都可以歸為喜悅,是時候我要為自己寫一本書,而全世界人都或有類似的心理徵兆:把自己的人生變成小說,然後通過任性妄為的小說汲取人生。
我的寫作是以準備遭受譴責為前提的,並以此區分智慧和愚障的人,「揭隱私!」或許有人如是說,而我相信自己的通達識見是無聲無息地又一定要如靈蛇般左穿右插,跨越障礙,直到抵達一個大敘事的瑞相化境,當然在文字中只是攀緣於現象,於是你看見的是女主人公在香港北京華盛頓DC的歷程,是一陣子三角情愛,是在全球化中不斷淪陷的美國荒原中國流亡人士之何去何從,是「政治是什麼」的反覆吟詠,而倘若你通過文本感知到一種憐憫或救贖的陰影:它是人性的也可以是時代性社會性的,你就是與我這個作者合一了。
如今我又看到了老W,他在異國的路上踽踽而行,手裡端著一把噴槍。
我不知道如何將他定位,他是中國頭號「不同意見」犯人,儘管他的身影愈來愈模糊以至於就要消失在一大片記憶的暮靄中,而令我不得不一躍而起地要去拉住他,要把他拉回如常存在,拉回我們本來如是的家園,他是值得,他是將成為一個歷史符號的老W。
他回過頭來,我還是看不清楚他。他是我生命中曾經的閃回。讓記憶依據某個感性畫面而描繪。那是在美國華盛頓莊園,是在一個土坡之下,老W,他就在我的身邊,在我的宛如桃花一朵朵開放的心跳中,他的體溫就要被我的指尖觸及,他的雄性磁場令我的每一個內臟飽受打擊而儘管臉上維持著微笑。他是老W,我想,但凡出現這個念頭,空氣中便有著統領全域的震懾顫慄,那欲望之緊張惘然與其說是蔓延,不如說是一種被擊打出來,當然他沒有動武,他甚至只是溫和,而我已經脫離了原先的自己,竟知道那愛情是疼痛的,是一種死去而被身體送上前臺,是大風席捲之際的收拾殘局,是荒誕狡猾而出其不意地伺候在你人生某個角落的怪獸。
當時,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月,是在華盛頓莊園的遊覽過程中。
「這是什麼。」他說,指著樹叢間一幢布滿絲綢般苔蘚的小紅磚房子。
用想像的眼睛去看,它無疑是童話的愛情小屋了。我湊上前去察看碑文,驚呼:Tomb!
所謂「愛情的小屋」,不過是華盛頓總統的墳墓。這時候過來了一個人。
他是小W,老W的弟弟小W是我的公開男朋友,他在土坡上方說:「嗨,你們在這裡啊,讓我找了半天!」
我讓小W拉著自己的手,穿過荊棘的胡亂劃刺,來到路上。
一個女人和兄弟倆在一起的曖昧氛圍是起伏錯落的。猶記得在華盛頓莊園,我們三人一同在路上漫步,走在中間的人一時是老W,一時是小W,老W走在中間的時間長一些,這一結構似乎更穩固妥當,而小W往往落在後面,這令他像是個尾隨者。
對於我來說,那一段人生境遇像是一個石塊丟離了手部動作,它只是發生了。猶記得在華盛頓莊園的波多馬克河畔草地,我們三人曾經呆坐良久,討論了一陣子河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的問題,並讓一大塊靜穆將我們各自遮蔽。忽而又開始比賽扔石頭,要看看誰的石頭在河水中激起的漣漪大。
但見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將倒映的天庭揉亂了。
且讓我將記憶的鏡頭再次轉回老W,首先描述一下他的形象:身軀比一般人高大,經常擠壓在小一號的衣服中,衣服樣式有一些稚氣。臉部線條如刀削斧劈,鼻子並不聳立,這一點並不影響整體的堅毅感。三角眼炯然有神,下巴闊大。或許由於他置身的位置,他又似乎更像是某種人物塑型,適合與荒原落日之類背景交融在一起。
塗鴉民主牆俱樂部,是指中國改革開放伊始北京滋生的一個小型民間組織,老W正是它的創始者。塗鴉在西方早已屬於藝術甚或被納入商業運作,但在當時剛結束文革的中國尚被認為大逆不道,老W鋃鐺入獄,北京民主牆事件引發了國際關乎第三世界反傳統反社會與民主自由之間問題的種種爭議。寫到這裡,我不由申明:本人沒有政治傾向,因此,本書沒有褒貶,或通往任何暗示的路。讓革命性事物進入我的文學,不過是為文學藤蔓搭一個花架。
老W在西方人權組織的幫助下前往美國,那是九十年代末。我和小W追隨他而去,於是有了本書的源起。
如今,我仍然記得他在得知有人將他和俄羅斯流亡人士索爾仁尼琴放在一起研究的表情:鼻子聳動一下,嘴角緊抿。在華盛頓DC的另一個場景中,他說:「我的價值不是別人算計得了的。」他又說:「塗鴉人權應該得到保障,這是寫入國家憲政法制條款的。」「我們渴望有意義的生活,渴望參與中國的民主與法制建設。」「幸福是什麼,就是個人身心的充分釋放。」
一系列話語在全球新秩序的讚歌中沒有迴響。我又一次看見他的形象以美國大地為背景,堅決地呈現。這個零散而恢宏的時代,像是一件魔法衣將他愈穿愈小。而在我的文字中他則呼之欲出,不再是符號,不再是可供圖解的某意識型態詞根,而是在對一條條道路的開拓中不斷想要返回監獄的老W,是柔軟頭髮中遊蕩著女人手指動作的老W,是一個在異國荒原上不免踉踉蹌蹌的老W,是和大虛無戰鬥不息的老W,是懷揣塗鴉救世策略而首先拯救不了自己的老W。是某個集體理想的幌子後面的老W。
而我看見自己又何嘗不是躲在一個幌子後面。對於某些有洞察力的讀者來說,或許我這個作者更像是個民間踩高蹺者:維持著腳下的不斷平衡,且在就要倒下之際打出一把蝴蝶扇子來,掩人耳目,歡歡喜喜。如果我的寫作在中國被人們賦予這等意義,是求之不得的。
姑且按照故事順序來寫。
引 子
這本書向我走來。
我又看到了它:有著藍色的封面和淡定的故事。它是用來成就自己的罪孽或光榮?我還不知道。
但就是寫了。有一天我放下香港的媒體工作,回到一個人的空間,凝視往昔與記憶,我很滿意,生命的陣痛是要令你受教地表現出來的,所有身心亂局都可以歸為喜悅,是時候我要為自己寫一本書,而全世界人都或有類似的心理徵兆:把自己的人生變成小說,然後通過任性妄為的小說汲取人生。
我的寫作是以準備遭受譴責為前提的,並以此區分智慧和愚障的人,「揭隱私!」或許有人如是說,而我相信自己的通達識見是無聲無息地又一...
作者序
戴萍《早安,兄弟》(編者的話)
對臺灣Z世代以及大陸九○後的新新人類而言,「野百合」與「六四」是遙遠的歷史名詞,但在上一世代的人心中,那是充滿理想的美好年代。無數青年學子用行動發聲,對社會現象提出許多建言,希望政府能夠革新。在這些行動當中,總是有幾個人成為精神領袖,站上號召的舞臺,最後甚至為了理念背負著「反動」的罪名,成為當局口中禁忌的人物,更甚者還流亡海外。
戴萍的作品《早安,兄弟》描述的就是這些人的故事。戴萍記者出身,曾以《微笑標本》一書獲得香港天地圖書舉辦的長篇小說大獎。她的作品數量不多,但文筆以細膩見長,亞洲週刊總編輯邱立本這麼形容過她的文字:「戴萍永遠有一種文字的敏感性。她在看似平靜的生活河流中,發現驚心動魄的倒影,也發現了人性的波濤與張力。這不是異議者的文學,而是文學的異數,揭開權力世界的新舊面具,也暴露理想主義背後那顆本然的心。」
戴萍表示之所以書寫《早安,兄弟》是因為當時她剛從美國回到香港,之後大病了一場,因此有了更多時間反思生活、反思寫作,即使當時有多人勸她不要寫這題材,但她希望藉由創作自我療癒,在剖析自我生命的過程中,普說小我在時代洪流中的定位。本書部分內容曾在香港以另一書名出版,因內容涉及性與對海外民運人士的記述,加上有人在網路上不斷炒作說明本書跟海外某重量級流亡人事有關,硬被扣上諷刺民運人士的大帽,甚至有人直指其這麼寫是為了報復。戴萍嚴重否認,她提出自己只是創作文學作品,書中人物皆屬於文學創作,加上任何人寫作都不可能背離作者的生長環境背景,總是有一些原有生活軌道的影子,但以此捕風捉影則毫無必要,而且自己對於政治也無野心,更無政治立場,只是單純地寫下這個故事罷了。
姑且不論創作動機,回歸到內容來看,本書可視為所謂的傳記體小說,在作者親身經歷的真人真事的基礎上,運用小說的藝術和表達技巧,經過虛構、想像加工而成,不同於一般的自傳和回憶錄,自傳體小說最著名的例子有張愛玲的〈小團圓〉。而本書則是藉由香港記者「毛咪」的觀察,透過她和理想主義者及其兄弟之間的愛情故事,橫跨香港、北京與美國三地,描繪出這些理想主義者在追求理想的過程中,所堅持的理想以及所遇到的困境,並論及在背後默默支持、奔走的人士們不悔的奉獻。這樣的內容其實與戴萍本人的際遇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例如她與主角都是記者出身。但也因為先前的事例,讓她決定回歸到文學本身,因此歷經多次修改,除了採用具有反文化、反社會意涵的「塗鴉」來象徵「不同意見人士」,並大量刪除性愛的描寫,加深毛咪與兩兄弟之間的愛情抉擇,以及毛咪內心對於愛的掙扎,希望透過這樣的安排能令文本讀起來更有質感、更有見地。
戴萍《早安,兄弟》(編者的話)
對臺灣Z世代以及大陸九○後的新新人類而言,「野百合」與「六四」是遙遠的歷史名詞,但在上一世代的人心中,那是充滿理想的美好年代。無數青年學子用行動發聲,對社會現象提出許多建言,希望政府能夠革新。在這些行動當中,總是有幾個人成為精神領袖,站上號召的舞臺,最後甚至為了理念背負著「反動」的罪名,成為當局口中禁忌的人物,更甚者還流亡海外。
戴萍的作品《早安,兄弟》描述的就是這些人的故事。戴萍記者出身,曾以《微笑標本》一書獲得香港天地圖書舉辦的長篇小說大獎。她的作品數量不多,...
目錄
目錄
戴萍《早安,兄弟》(編者的話) 003
引子 011
一 小紅帽是我嗎 015
二 幸福標本掛在那裡 032
三 死亡的天堂,共產主義的天堂 044
四 情愛演奏的老巫婆 053
五 大敘事背景沒有彩虹 070
六 去他的社會性 086
七 吃泥土的孩子 097
八 你將天空扛起 114
九 突兀的愛情事件及歷史拼圖 128
十 阿靈頓墓地的號角在召喚 152
十一 全球化了去哪裡 172
十二 一定有一個拯救穴位 182
十三 真理按鈕是簡單的 200
十四 牆上的屹立 222
十五 又是中國製造 235
十六 圍繞著子宮的存在 264
十七 流亡不是生命的狂舞美學 281
十八 一條條路都是返回監獄 296
十九 歷史後花園閃過你的剪影 320
目錄
戴萍《早安,兄弟》(編者的話) 003
引子 011
一 小紅帽是我嗎 015
二 幸福標本掛在那裡 032
三 死亡的天堂,共產主義的天堂 044
四 情愛演奏的老巫婆 053
五 大敘事背景沒有彩虹 070
六 去他的社會性 086
七 吃泥土的孩子 097
八 你將天空扛起 114
九 突兀的愛情事件及歷史拼圖 128
十 阿靈頓墓地的號角在召喚 152
十一 全球化了去哪裡 172
十二 一定有一個拯救穴位 182
十三 真理按鈕是簡單的 200
十四 牆上的屹立 222
十五 又是中國製造 235
十六 圍繞著子宮的存在 264
十七 流亡不是生命的狂舞美學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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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資料
出版社: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11-06-01ISBN/ISSN:9789574447688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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