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此刻,顧常風焦慮不安地在比佛利山的豪宅書房中踱步,手持話筒的他,聲音因激動而愈來愈高。
「亦翔,你不能見死不救!看在過去我和你父親的深厚交情上,幫我一把。」
高高在上的顧常風,沒想到自己會有向晚輩懇求的一天。
他苦苦哀求曾經受他拉拔的晚輩——雲亦翔,求他停止收購「顧捷」的股票,留「顧捷」一條生路。
「顧大哥,你知道我做生意從來不帶私人感情,據投併公司給我的資料,您公司的體質愈來愈弱,就算我不買,也會被別人買去!與其把你畢生心血交給別人,不如交給我,您說是嗎?」
聽著雲亦翔冷漠而不帶感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顧常風長長嘆了口氣:「亦翔,可憐可憐你大哥吧!顧捷是我的命,沒了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顧大哥,你現在是用性命威脅我嗎?」雲亦翔冷諷笑道:「您別又來了!這種女人家的把戲,您還是別嘗試吧!」
「亦翔,算大哥求你行不行?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
顧常風說著說著,竟流下傷心絕望的眼淚——
雲亦翔的無血無淚,心狠手辣他早見識過,沒想到的是,當年他順手拉了一把還不到二十五歲的雲亦翔,救回岌岌可危的「臺雲」集團,眼前恩人有難,他竟見死不救?!
想到自己居然要敗在如此一個背信忘義的晚輩手上,怎能不痛心?
「不瞞您說,我的營運計畫,全看專業幕僚的分析,絕無滲入私人感情。顧大哥,您就看開些!等我完成併購,我會安排最高的職務,最高的薪酬給您,我保證您的生活可以過得和現在一模一樣!」
雲亦翔耐著性子解說,實在不太能忍受顧老的固執和不知變通,若非他個性如此,顧捷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慘!
「不!不可以!亦翔,我救過你的臺雲,你為什麼不能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
「顧大哥,我可是認真想過,唯有這個辦法才對顧捷最好……」
雲亦翔百分之百相信自己的眼光!
畢竟,華人之光——「經營之龍」的封號其來有自。
「不!顧捷集團是我顧常風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走!誰都不能!」
顧常風激動地對話筒大吼,他不能讓別人奪去他的命脈、他一生的心血!
豈料,過度的忿怒和焦躁一起湧上,讓他原本就居高不下的血壓再往上狂飆——
「冷靜點!顧大哥,動怒只會傷身,解決不了問題!」
「你死咬著我的顧捷不放手,教我怎麼冷靜?我死也、不、呃……」
終於,他的腦血管承受不了高壓而爆裂……很快地,他虛軟的身子搖搖欲墜,逐漸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最後,顧常風砰地應聲倒下。
端著茶水進來的妧妧看到父親躺在地上,漲紅臉、不住抽搐,嚇得摔了杯子,手腳發軟!
「爸爸!你怎麼了?爸爸……快來人啊!爸爸昏倒了!淩姨!阿福!快來啊!」她拚命呼叫。
不一會兒,家裡的成員,除了繼母呂淩,都奔到書房。阿福立即拿起電話求救,且不忘回頭安慰道:「老爺您撐住啊!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妧……妧……」顧常風微弱的喊著寶貝女兒。
見到父親尚有意識,她激動得撲向前一把抱住。「爸!爸!撐著點,馬上就送您到醫院!」
顧常風很困難地用力呼吸,斷斷續續道:「妧……妧,答應……爸、爸,保住……顧捷,保住顧捷啊……」
美國 南加州
知名的舞蹈藝術學校外,一名長髮飄逸的少女,正獨自拖著步伐緩緩行走。
「唉喲!痛死我了!死阿福,到現在還不來?啊!好痛……再不來,我的腿鐵定要廢了!」
年輕女孩身穿淺藍T恤、深色韻律褲,雪白肌膚透著青春和美麗,她不住停下腳步,痛苦地撫摸受傷的腳踝,抱怨連連。
「這腳也太不爭氣了!什麼時候不好痛,偏偏在公演的前一個月痛,這下子,婁托斯基一定不會讓我上臺了……
不行!我一定要上臺,我一定要成功!成功給天上的爸爸看!」
她旁若無人,懊惱地喃喃自語,安撫難耐的疼痛,完全沒有發覺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雙銳目正盯著她。
那是名停在加油站前的俊美男子,他無意間發現了她獨特的美麗,於是不自覺地將眼光盯在麗顏上蹙攏的眉尖,心中暗想:這女孩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安!
不知什麼原因,一向堅如鋼鐵的男人心,竟於此刻變得溫軟。莫名的一股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移動腳步,慢慢看清楚她痛得幾乎扭成一團的清秀五官,那雙澄明眼睛不住望向四方,而來往車輛眾多,各自飛馳,沒一部肯放慢速度。
似乎,她所等待的那部車,到現在還沒來。
「噢,天!痛死我了……阿福到底去哪啦!」
她不由自主地低咆,而腳下的痛楚持續擴大,似乎是在對她抗議。
腳傷,是幾年前練舞時受傷的,顧妧妧已習慣它的時好時壞,只是,這陣子練習過度,導致現在的狀況更糟。
事實上,是她忽略了愛惜身體,早在幾天前它就開始疼痛發作,卻因不想錯過著名的俄籍芭蕾舞大師——婁托斯基的課,而苦苦硬撐。
「小姐!妳怎麼了?需要我幫妳嗎?」
很悅耳動聽的美語腔調!那種會讓人與帥哥聯想在一起的好聽聲音!
通常,俊美的男人都有迷人的嗓音,而這兩者對女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她有些提防地向聲音來源一瞥。
果然,一張極英俊的面孔,從銀黑色積架新款房車內探出,短短黑髮梳理得十分性格油亮,高挺鼻梁,配上薄而性感的唇,更添男性魅力!
雖有一副名貴的GUCCI墨鏡遮住他的瞳眸,顧妧妧仍可感受那如鷹銳利的眼神正仔細打量著自己。
顧妧妧立即啟動舉凡絕色美女都有的防禦系統,別過頭去不理會他。
「小姐,妳需要幫忙嗎?看妳的腳受傷了,這樣勉強走會很痛的!」這次說的是標準的中文。
怪怪!字正腔圓地活像打從北京來的。而她仍舊漠然,以亮晶晶的美眸睨視打量他——
外表上看得出來這男人卓爾不凡,不似好事登徒子,眉宇間散發的精銳,有統馭眾人的王者倨傲,凜凜展露威風。不可否認,他是足以令女人們著迷的男人!
「妳到底聽得懂哪國話?妳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幫忙?想去哪裡?我送妳……」他嘗試用日語問。
在女孩打量自己的同時,他精明的目光也在她美麗絕倫的臉上流連打轉。
嗯,真的很帥,很迷人,教人忍不住多看幾眼……顧妧妧在心裡客觀的給予高度評分,然而,即使她一向對高大俊朗的男子傾心,但此時腦海裡仍存著懷疑——畢竟這年頭,壞人臉上可不會有明顯標記!
為確保安全,她繼續面無表情,當作沒聽見,拖著吃力步伐向前走。
她的淡漠讓雲亦翔好奇,甚至有些惱怒。哇!這小妮子是怎麼回事?眼睛長在頭頂上?
他心裡直犯嘀咕!自小習慣女人對他完美無瑕俊容的傾心,卻從來沒有任何女孩像她這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真是可惡的丫頭!
他心底暗忖:就算她沒知識,沒常識,也不看電視,或是從小移民住在喜馬拉雅山,所以不認得他是誰,搞不清楚他的來頭。但是,說什麼也不該罔顧他男人味十足、出類拔萃的外貌,還有那份難得發出的善心吧?
「哼!美麗的女生愛拿喬是吧?我倒看看妳有多跩?」
雲亦翔拿下眼鏡,故意對著她不懷好意微笑道:「哦!搞了半天,原來是個聾子!唉,可惜我就是不會手語。」
顧妧妧聞言,倏地瞪大眼睛,氣得差點兒要冒出煙……
什麼?敢說我是聾子?可惡的臭男人!敢惹顧家大小姐?
「哎!真倒霉,剛出門就遇上聾子,白浪費我精湛的多國語言能力,真是可惜……」
「誰聾子?你才是聾子兼瞎子!我的腳受傷了,難道你看不到嗎?」
「小姐,我是好心想幫妳耶!妳火氣這麼大幹麼?到底要不要我載妳一程?」
「謝謝!不必了,我沒有隨便接受陌生人幫助的習慣。」顧妧妧白了他一眼。「我家司機馬上就到了。」
說完,一點兒也不領情地把下巴高高抬起,一副「少惹我」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部墨綠色賓士駛近她的身側,她像發現救星似的大喊:「我的車來了!阿福,我在這兒!」
她困難地將痛腳移進車裡,而後揚長而去。連聲招呼都不打,匆忙地逃之夭夭……
見她離去,雲亦翔也轉身上車。油門踩下的剎那,他失笑地搖搖頭。「這年頭,好人還真難做!」
瞄一眼手腕上的燦亮蕭邦表,距開會時間沒剩幾分鐘,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車速。風馳電掣中,他自言自語:「奇怪,我總覺得這漂亮女孩好面熟。看了半天,又實在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如此莫名其妙,自動紆尊降貴,幫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子……
更慘的是,人家美眉還當他是無聊變態男。堂堂全球知名的跨國集團CEO被當成色狼,多沒面子!
下次,再碰上這種事,還是少管為妙!他鄭重的告訴自己。
比佛利山莊 顧宅
關影身著素服,虔誠向顧常風的靈前上了三炷清香,青煙裊裊中,她幽幽道:「可惜,伯父沒能等到看妳披上婚紗……真是太冤枉了,伯父就這樣猝然去世……」
「逝者已矣。說什麼都沒用。」顧妧妧堅強拭去眼角的淚,拉起關影的手,苦苦微笑。「走!我們到花房去喝下午茶,說點開心的,我相信爸爸一定不希望我每天哭哭啼啼。」
關影定定看著好友瘦消的臉頰,苦笑道:「也是啦!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倒是妳自己要保重,練起舞來沒日沒夜,我真覺得妳是那個穿上詛咒紅鞋的女孩,非跳到腳斷不罷休……妳的腳傷禁不起這樣操啊!」
「拜託!妳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囉嗦的老太婆?跳舞是唯一讓我忘記憂愁的方式,妳忍心要我放棄?」
「好,不說就不說。對了!最近,妳那個呂淩阿姨還是那樣天天跳舞喝酒,花枝招展……」
「別提她,說起來就滿肚子氣!」
顧妧妧領著好友,在父親生前最鍾愛的溫室小花園裡坐下。
家僕早將優雅的英式茶具擺設妥善,她端起點心盤,隨意挑了塊起司蛋糕,輕啐道:「我爸去得早,白便宜了她!現在顧捷全落在她手裡,連我的那一份,十八歲前都要由她監管,妳說,她能不快活嗎?」
「這,聽起來有點怪……妳不擔心她捲款潛逃嗎?要是連妳那份一併捲走,妳怎麼辦?」
關影不同顧妧妧出身富貴人家,生長在勞工家庭的她,非常洞悉人性險惡,直覺顧妧妧的處境十分危險。她勸道:
「大小姐,妳這朵溫室的花兒,也該醒醒啦!要想辦法保護自己的權益啊!」
「妳幹麼那麼緊張?」
顧妧妧熟練地燒滾水,沖出香濃的玫瑰花茶,推到關影面前——
「來,喝我們顧家玫瑰園自產的玫瑰茶,獨一無二的喔!」
「拜託!」關影作勢要昏厥。「妳喔,真不知該說妳單純,還是說妳愚蠢?白花花的銀子人見人愛,妳不緊張,別人可居心叵測。」
「安啦,有杜叔叔在,諒她不敢囂張。」
「杜叔叔?他是誰啊?」關影喝著茶,狐疑問道。
「我爸生前最信任的朋友,跟了我爸二十年了,他一向忠心耿耿,把顧家的產業管理得有條不紊,就算呂淩有心,也過不了杜叔叔這關。」
「妳真的信他?」
關影覺得她實在太善良單純,怕是被人賣了,還會興高采烈的幫人家數鈔票呢!
「當然!」她睜著無邪明亮的大眼,天真反問:「我為什麼不信?」
關影拗不過她的單純,只能另外找些輕鬆話題陪她閒聊。兩人繼續在花房喝下午茶,直到夕陽西斜,顧妧妧才站起身來、悠閒地伸伸懶腰。
「時候不早,我們晚上還得再加強一節課,快走吧!婁托斯基可不好應付,萬一遲到就慘了!」
第一章
此刻,顧常風焦慮不安地在比佛利山的豪宅書房中踱步,手持話筒的他,聲音因激動而愈來愈高。
「亦翔,你不能見死不救!看在過去我和你父親的深厚交情上,幫我一把。」
高高在上的顧常風,沒想到自己會有向晚輩懇求的一天。
他苦苦哀求曾經受他拉拔的晚輩——雲亦翔,求他停止收購「顧捷」的股票,留「顧捷」一條生路。
「顧大哥,你知道我做生意從來不帶私人感情,據投併公司給我的資料,您公司的體質愈來愈弱,就算我不買,也會被別人買去!與其把你畢生心血交給別人,不如交給我,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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