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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十三章 買賣上門
回到雲家，雲星回特意盯著李廣誠，沒發現他有什麼異樣，外祖母和兩個舅母也一如既往，她便沒放到心上。
反正她已經當面拒絕，爹娘也不同意，婚事應該消停了。
然而半個月過去，眼見要到四月底，李家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雲星回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段時日她只出去五、六回，一直在家裡安心作畫，現下已經完成六張圖，其中四張掛在鋪子。她打算再多畫八張，將其他的作品製成一本畫冊。
雲星回正在書房整理東西，此時，木蘭走進來。
「小姐，鋪子傳來消息。」
「說吧。」
「阿洛說，已經有人來打聽綢緞了，後日見面詳談，問您要不要去？」
雲星回擱下手上的書本，驚訝問：「這麼快？」
「什麼？」
「沒什麼。」雲星回隨口應一句，算著日子。
上一世，林家是五月底的時候才在靖安縣有動作。轉念一想，說不定是林家打聽到消息，專程過來找她和蕭曜風買。以前是林家實在湊不到數，才開始往縣城高價採購。
雲星回肯定要去，這單成交了，她就能去當鋪贖回自己的東西。
兩日時間一瞬而逝，雲星回去正院和雲夫人說一聲，就帶著木蘭出門。
等她一走，外祖母和兩位舅母後腳就從雲夫人的裡屋走出來，甚至還派人跟在她身後。下人看到她走進迎賓樓的小包廂，又打聽到是一位年輕男子預訂的包廂，才打道回雲家。
「妹妹，妳可信了？」呂氏湊近到雲夫人面前。
好說歹說了半個月，雲夫人都沒有鬆口的意思，婆婆和廣誠都同意在雲夫人面前揭露雲星回。
雲夫人沒理大嫂的話，反覆和金嬤嬤確認。「看真切了？」
金嬤嬤看看李家的婆媳三人，又看看自家夫人，還是忍痛點頭。畢竟派去的是自家信任的下人，作不得假。
「不過，老奴跟木蘭打聽過，小姐鋪子裡的掌櫃還沒定下。」金嬤嬤不經意掃過李老夫人等人的神情，她始終覺得小姐不可能做出格的事。
「這不得瞞著妳們？」呂氏一拍手。「廣誠去得匆忙，這才發現了。而且掌櫃這話是我兒親耳聽到的，哪還能有假？聽說當時，兩個人緊挨著，說話輕聲細語，眉目傳情。」
「可是……」雲夫人內心猶疑，她相信女兒一向懂事，絕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
呂氏還要再說，被李老夫人一個眼神瞪回去。
楚氏則是事不關己，懶得開口。婆婆和大嫂為大房謀劃，她不扯後腿就是看在一家人的分上了。她不敢看李老夫人，但一直小心觀察呂氏。
她很了解這個大嫂，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娶雲星回。
至於與人私會的事？哼，李家願意娶一個名聲有瑕的女人，她呂氏會願意要不清白的兒媳嗎？
一邊是敬愛的母親，一邊是疼愛的女兒，心中起伏不定的雲夫人，突然肚子開始抽疼。
聽見雲夫人哎喲一聲，金嬤嬤和李老夫人立即緊張地來到她左右。
「夫人？我這就去叫大夫來。」
「桐兒，妳怎麼樣了？」李老夫人心疼地握住雲夫人的手臂，一聽金嬤嬤的話，吩咐道：「速速去，再去熬一碗安胎藥來，有備無患。」
李老夫人經驗足，她猜是雲夫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引發胎兒不穩。
雲夫人雙眸蓄著淚，不知是疼，還是被雲星回刺激所致。她本能地牽住母親的手，幸好只是不舒服一會兒，腹中胎兒很快安靜下來。
「都怪我，不該在這時候同妳說這些。唉，要不是怕星回的事越拖越久，一個不慎就釀成大禍，我也想等妳這一胎落地才開口。」李老夫人神情柔和，心疼的目光落在雲夫人臉上。「當年我懷上妳的時候，也是妳這個年紀，吃了不少苦頭。」
「娘！」雲夫人柔柔地呼喚。
雲夫人扶著母親的手，起身緩緩走到床榻。
母女兩人顯然要說私密話，留在外頭的呂氏和楚氏對視一眼，很快離開，安靜地坐著等李老夫人出來。
迎賓樓。
雲星回到達的時間剛剛好，在包廂門外遇到了蕭曜風。
上回炸藥事件之後，蕭曜風離開了幾天，鋪子的事務都交給阿洛處理。雲星回去查看鋪子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他。
蕭曜風渾身透著歡快勁，低頭看著雲星回，眉峰一挑。
這模樣肯定是搞定了。
雲星回輕鬆一笑。「我還以為來的人會是阿洛呢。」
「老婆本怎麼能交給別人？」蕭曜風調侃，伸手推門進去。
包廂內已經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面闊方圓，雙目有神，偏長得一副老實的五官，看著就是十分親和的人。
林才是林家的旁支，因為買賣能力出眾，被提拔到京城林家商號下的綢緞鋪擔任掌櫃。本來貢品入宮與外頭生意沒有關係，奈何那邊一出事，他這裡就得幫忙找補。
上貢的綢緞、錦緞全都是頂極的料子，若不是臨到京城旁邊才出事，憑藉林家的能力，可以補上。但現在，再從南邊調貨已經來不及，只能將商號庫房所有的珍品備上，再從外面買足量的綢緞交差。
林家不敢大張旗鼓地買，生怕落人把柄，捏著這事捲起更多風浪。
他這裡還好，負責宮花、脂粉的另外兩位掌櫃更難。
林才經由人脈得知靖安縣有一家新衣裳鋪子開張，囤了很多好貨。所以交代完下人繼續在京城收購，林才親自來到靖安縣。
此時，他焦急地望向門口，正巧門被推開，兩個人緩緩走進來。
少年劍眉星目，氣度不凡，他身旁的少女溫柔嬌俏，氣質卻沈穩。兩人站到一處，莫名和諧。
林才掩下驚豔的目光，忙站起身，笑問：「想必兩位就是錦衣街新鋪子的主家吧？請坐。」
因為鋪子牌匾沒掛，林才便以位置稱呼，客氣寒暄一句後，直接落坐。「我是林家綢緞鋪的掌櫃，姓林名才。」
蕭曜風和雲星回一同坐下。
蕭曜風先給雲星回倒茶，將杯子遞過去，才看著雲星回開口。「這是我們鋪子的雲東家。」迎著林才瞪大的目光，自我介紹道：「我只是個掌櫃，你叫我蕭掌櫃就行。」
雲星回好奇地歪頭睨了蕭曜風一眼。
這人認真的？用掌櫃身分忽悠了李廣誠，又忽悠林家的人？
現下也只能承認，雲星回淡淡點頭。
林才本以為兩人是少年夫妻，蕭曜風是鋪子的主人，居然看走眼了。
林才很快回神，笑道：「雲東家、蕭掌櫃，不知你們鋪子裡有多少上等的綢緞？我要買的量可不是小數目。」
林才並沒有表現出急著購買的意圖。
雲星回一猜，就知道林才在試探。現在林家進貢貨物出事的消息還沒傳開，他肯定想用正常市價，或者稍高一點的價格買。
雲星回驚訝道：「林家商號遍布大楚，林掌櫃怎麼還要來我們這小縣城買綢緞？」
林才又喜又憂，給對面的蕭曜風和雲星回倒茶。「我們林家小姐要置辦嫁妝，日子定得急，商號雖多，但大大小小官員都訂光了。這不，只能從外頭買嘛！雲東家手中若是有好的，價錢好商量。」
說著，林才比出兩根手指，意思是兩倍的價格收。
如果不知林家底細，一聽能賺雙倍，雲星回就賣了。但現在嘛，她已經籌備將近一個月，怎麼可能妥協？
雲星回猶豫地朝蕭曜風看去，視線交會間流露出的意思，兩個人都明白。
「可我的鋪子馬上就要開張了，林掌櫃還是不要為難我們。」雲星回道。
蕭曜風頷首。「開張吉日都定下了，做生意講究求財的緣法，最好不要隨意推遲。」
林才不好反駁這個藉口。他們商人之家，都是相當看重開張的日子，林家挑選吉日都要上得道高僧的道臺，結合家主的八字占卜。
但再怎麼樣，他家的處境更著急！
林才想了想，又抬高價碼，給出四倍的價格。「實在是主家那邊催得急，這多的銀錢還是我自掏腰包啊！咱們都是同一個行當的，你們幫把手，我也扶你們一把，今後你們來京城，我作東請二位，如何？」
還沒達到雲星回想要的價位，她繼續搖頭。「林掌櫃，我們雲家在靖安縣也是誠信人家，說好的日子又改，這名聲也不好聽。」
「還得給上門的客人優惠價錢。」蕭曜風跟著補充。
聽到靖安縣雲家，林才眼神閃過驚訝，又勸說了一陣子，可惜雲星回和蕭曜風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林才暗自咬牙，心想年紀輕輕的，怎這麼難說話……若不是此時不宜生事，早掀桌子讓雲家的鋪子永遠無法開張！
他斟酌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要用跟雲家有關的大消息換買賣成交。
林才深呼一口氣，收攏五指張開的右手，斜放到臉邊。「看來兩位不是對價錢不滿意。」
畢竟一般人遇到五倍的誘惑，又是和大皇商交易，不會不鬆口。
雲星回淺淺一笑。「做生意嘛，如何不為錢所動？只是林掌櫃，你要買的是雲家在商人中的聲譽，自然要貴些。」
蕭曜風就坐在一旁喝茶，靜靜地看雲星回和林才演戲抬價。
其實，雲星回上一世聽到十倍收購的消息是臨到最後期限，一開始林家可不想花這麼高的價錢。
現在五倍的價格已經是林才的底線。他眼珠一轉，憨厚的面相為自己掩蓋其中的算計。
「雲東家，論做生意，林某自認略有心得。這第一條，就是不能開罪權貴高官，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滅門大禍就要臨頭，如何談開鋪賺錢？雲東家是靖安縣的雲家人？」
這一番話，在暗示林家背後有靠山？
雲星回狐疑，順著他的話道：「靖安縣姓雲的人家不少，林掌櫃想問哪一戶雲家？」
林才先是呵呵笑兩聲，目光肯定。「自然是妳在的那一家。縣內只有一個雲家有人在朝為官。」
雲星回眼神犀利，收起笑臉，直盯著面前的林掌櫃。全縣只有她二堂伯雲清湖當任教諭一職。
「林掌櫃是什麼意思？」雲星回嘴角微微挑起。
「我這裡有一個消息。京城有人要對付雲家，雲東家有沒有興趣知道這人是誰？」林才此刻很慶幸當初陰差陽錯得知這事，出於好奇又去查了一下這個雲家，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雲星回滿腹疑惑。京城有人要對付二堂伯這個小縣城的教諭？為什麼？
該不會是林磊的舅舅發達了，要針對雲清湖一家吧？
雲星回一時拿不定主意，轉頭去看蕭曜風。
林才會不會是胡謅的，為了低價買他們的絲綢？
雲星回猶疑不決的目光落在蕭曜風身上，想到蕭曜風是京城捕快，對林家商號熟悉一些，面對官場之道也比她熟諳。
蕭曜風接到雲星回的暗示，收起先前的懶散，探身向前。「林掌櫃不妨直說。」
皇商的消息網更廣泛隱晦，林才的消息值得一聽。
他已經查過一遍雲家，要是林才敢說假話誆錢，那就只能說林家活該失去皇商的名號。
林才不耽擱，直言道：「一個重要消息，並以五倍的價格買下你們全部的官綢。」
雲星回迅速接話。「事情只能和雲家有關。若真是緊要消息，我那部分官綢全出售給林掌櫃。」又側頭對蕭曜風小聲說：「你不一樣。」
你能多掙點，就該多掙點！
蕭曜風反駁的話堵在喉嚨口。
行，雲星回比他想的還要財迷！
林才錯愕。「這怎麼還分開了呢？」
打量的眼神表示，你們在耍我？
「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那鋪子是我們兩人合資辦的，林掌櫃的消息只對我一人有用，自然只能帶走一半的綢緞了。」雲星回輕聲解釋，甚至無辜道：「不然今日我怎麼會帶一個掌櫃來談。」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6/10上市的【文創風】1361《炮灰千金要旺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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