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貓邏
畫家：Izumi
第一章 門派大比的開幕式
門派大比的開幕式跟金渝在地球上的大型活動開場有點像，由主持人率先說些話暖場，而那些開場白也很有趣，很像是電視節目的商家感謝詞，像是：「感謝迦羅城城主支持本活動」、「感謝各門派踴躍參加」「感謝各界人士蒞臨指導」、「感謝鳳家商行贊助」、「感謝天機閣和雲邈宮協辦本次的門派大比活動」……
說完這些致詞後，便是各界人士上台發言啦！
首先登場的自然是地主以及主辦單位──迦羅城城主。
出乎意料的是，迦羅城城主是個普通人，是沒有修為的凡人，然而，金渝卻從他身上看見天道的庇護，也正因為有天道庇護的關係，迦羅城城主才能屹立不搖，成為第一大勢力的領頭。
韓非見她面露詫異，便傳音向她說了以前探聽到的一些消息。
據說，每一任的迦羅城城主都是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且迦羅城城主之位可不是父傳子，而是由護城印在城主家族的子弟中選出。
凡是被選出的城主，不管他是本家或是分家，不管他以前受不受寵，一旦成了城主，整個家族都要聽從他的命令行事，不可違背。
曾經有人對城主心存惡意，想要下手殺害城主奪取城主之位，才剛行動，護城印就將那人及其同黨滅成渣渣。
也因為有了前車之鑑，即使心底不滿，那些人也不敢做些什麼事──至少明面上都是維持著和樂融融的氣氛。
而相反地，要是當上城主的人被利益薰心，做出危害百姓和迦羅城的事情，護城印也會滅了這個城主及其勢力，重新選擇新人上位。
也因如此，在迦羅城人民心中，地位最高、受到百姓敬仰的是護城印，其次才是城主。
據說，護城印是一方從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印鑑型寶物，具有相當大的威能，又聽說它與迦羅城共生共榮，具有靈識，平日它並不現身人前，只安靜的待在它的供奉塔中，一旦迦羅城面臨危機，它就會離開高塔，禦敵護城。
也曾經聽說有人想竊走護城印，或是毀了它，不過那些人全失敗了。
就因為護城印的特殊性，迦羅城才會成為曲羅星海的第一大勢力，名列眾方之首。
城主的致辭很短，只是簡略地勉勵幾句，說一些「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修煉一途需要大毅力，不可懈怠」、「比賽絕對公平公正公開，絕對不會有黑箱作業、內定人選」這類的套話。
在城主演講完畢後，接著就是各界來賓的出場介紹。
來賓出場的介紹詞大致是這樣的：
「讓我們歡迎某某門的某某門主，前來參加此次盛典！」
「接下來登場的是名震東海的第一遊俠，他的身形虎背熊腰、威武雄壯，他的力量撼山裂地、剛猛不凡！」
「行蹤飄渺不定鬼修大能幽谷子，今日也有緣到此，我等當浮一大白！」
「緊接著進場的這位是名聲顯赫曲羅星海，來去無蹤的無常閣閣主！閣主及其手下賞光蒞臨，可真是為本次的門派大比增輝不少……」
總的來說，這次的門派大比可說是正道邪道，一城二閣三邪四派五府，有名氣的、沒名氣的人都來了。
這些人都是過來湊熱鬧的，目的各異，但總歸是一方巨擘，不能輕忽對待，所以主持人必須把他們拎出來介紹一番，說些好話巴結巴結，以示對他們的尊重。
在這些名人介紹完畢後，便是賽程介紹以及規則解說。
賽程是隨機抽籤的，而規則也很簡單，總歸一句話就是不能使用禁術，不能使用不入流的陰謀詭計，可以打成重傷但不能殺死人。
畢竟會被派來參加門派大比的都是門派中水準不錯的弟子，他們可都是門派的未來、傳承的火種，要是一不小心打死打殘了，以往的培養也全白費了。
門派大比是讓他們來切磋交友、開拓眼界並且成長的，可不是來結仇的！
這些流程都走完後，主持人手一揮，台上出現一個兩尺高的八角滾筒箱子，和一個裝著無數塊空白玉牌的箱子。
主持人先請與會來賓檢查玉牌是否有被動過手腳，以示公平、公正。
在眾位來賓檢驗過後，他讓人將這些玉牌發放給各門派的領隊。
「請參加大比的弟子在玉牌裡頭注入靈氣，登錄個人資料，再將玉牌投入滾筒裡，之後，我們會啟動滾筒，隨機選出對戰對手。」
這個環節行之有年，所有參加者都知道這個規矩，也就沒有任何異議，全都依照主持人的話行事。
每個門派都有五十名的參賽名額，不過這個名額沒有下限，也就是說，每個門派最多可以派出五十名弟子參賽，但也可以派出三十人、二十人、一人，甚至不派人，就此棄權也無所謂。
這一次，逍遙宗派出了二十二人參賽，相較於其他門派來說，這人數不算少，卻也不多，差不多是中間之流。
參賽人數最多的是萬劍派和鐵血盟，他們把五十人的名額全填滿了。出場人數最少的是孚孚門，他們今年只派出九位，這不代表孚孚門的戰力就薄弱了，相反地，孚孚門的弟子每屆都有人進入前十，戰力算是相當強大。
主持人拋出一個卷軸，卷軸在半空中攤開放大，變成一張十尺長寬的對戰表樹狀圖。
「現在我們開始進行名單配對。」
主持人按下滾筒上的按鈕，滾筒開始轉動起來。
很快地，兩枚玉牌分別從滾筒上端噴出，直接飛到對戰表單上，穩穩地貼在樹狀表下方、最右側的欄位。
當玉牌貼妥後，白玉牌面上浮現出兩行墨色字，一行是師門名稱，一行是當事者姓名。
「第一組，渾月宮：逐星，對上，六釵門：荷茵。」
刷、刷──
又兩枚玉牌飛出，自動貼於對戰表單。
「第二組，熾嵐宗：吳尰，對上，鐵血盟：無名刀。」
「第三組，鐵血盟：莫萩閻，對上，孚孚門：染香蝶。」
「第四組，岤狩派：惡姬，對上，青崆派：謝孟冬。」
「第五組，萬劍派：高坤，對上，逍遙宗：陳立。」
『這些人哪一個比較有希望奪冠？逍遙宗有沒有機會？』待在場下的金渝傳音問著韓非。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好奇，只是有些無聊，這種場合也不適合吃東西或是做其他事情，只好沒話找話聊了。
『我們的弟子大概只能進入前十。』韓非也知道她的心思，便傳音向她解說幾句。『奪冠機率較大的人選是孚孚門的染香蝶、鐵血盟的無名刀、岤狩派的惡姬還有萬劍派的高坤。我跟他們幾個交手過，資質不錯。』
『你這是在自誇嗎？』金渝戲謔地取笑道。
最後一句聽起來像是稱讚，可是細細一想，同樣是門派大比的對手，韓非現在已經成了領隊級的人物，只需要當個來賓在旁觀看，不用再參加這樣的活動，而他們卻仍然是參賽選手。
這一比較，高下立現。
耗費約莫兩刻鐘的時間，熱騰騰的對戰表就出爐了。
「現在對戰表單都出爐了，明天開始進行比賽，在此預祝各位都能取得佳績，為自己、為門派爭光！」主持人笑容滿面地說著結束詞。
至此，門派大比的開幕式宣告結束。
韓非向逍遙宗弟子叮囑幾句，讓他們注意休息，不要玩過頭忘記明日的比賽後，便讓他們自行活動去了。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站在會場門口，金渝問著身旁的人。
沒等韓非回話，一旁的會場服務人員隨即插話了。
「要是兩位不曉得要玩什麼或是要去哪裡參觀，可以到迦羅城新設置的城市導覽器查詢。」
服務人員笑容可掬地領著兩人走到大門側邊的方形柱前。
這柱子約莫一尺半高，像是由幾個長方塊拼成，最頂端安置著一個微微傾斜的方形盒子。
「這個城市導覽器是由辛家的辛松大師製作。」服務人員的指尖在金屬盒面上滑過，幾個選單隨即從螢幕上顯現出來。
「咦？這螢幕是觸碰式的？」金渝好奇地湊上前觀看，這東西讓她想起地球上常見的觸控面板。
「觸碰式？」服務人員先是一愣，而後立刻順著金渝的話往下說，「是的，這種觸碰式螢幕是辛松大師的創作，這個城市導覽器是辛松大師的新作品，目前只在內城區的幾處重要景點安置，過段時間就會連外城區、泉上城、下河城也裝上。」
他也不曉得該怎麼稱呼這個金屬盒，以前解說時都是用城市導覽器一語帶過，頂多再解說一下金屬盒上的幾種陣法，金渝所用的「觸碰式螢幕」稱呼讓他覺得很貼切，也就暗暗將這個叫法記下，以後向別人介紹時也知道該怎麼說明了。
「迦羅城的政令法規、地形圖、著名景點、商家酒樓茶肆的位置以及店家的特惠活動……還有當前跟未來預期舉辦的各項活動都能在這上頭進行查詢。」
「這個設計很不錯，創作者很有想法。」金渝點頭讚許道。
在服務員操作儀器時，她也暗中查看了這個導覽器的設計，這個導覽器鑲嵌的陣法和機關裝置難度都不高，最難得的是創作者將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製作出這個導覽器。
服務人員或許是辛松的粉絲，聽到金渝的誇讚，立刻樂得眉開眼笑。
「是啊、是啊！辛松大師真的非常厲害，竟然能做出這麼新奇──」
「嗤──這種東西算什麼？這種程度的煉器，我十歲就會做了！」旁邊傳來尖銳帶著不屑的批評。
一名手持扇子、穿著華服的少爺搖搖擺擺地走來，他的面容稚嫩，年紀約莫十三、四歲，身後跟著幾名跟班。
「少爺說得對！這導覽器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也只有不識貨的外行人才會驚訝成這樣。」跟班一號順著少爺的話大拍馬屁，順帶踩了金渝他們一腳。
「要是城主讓我們墨跋少爺來做，少爺肯定做得比辛松更加出色！」跟班二號也跟著連連點頭，「也不曉得為什麼城主專門找上辛松，明明我們墨家的名氣不比辛家低，結果城主竟然叫辛松做這個導覽器……」
「這種導覽器就連我也會做，不過就是把幾組陣法組裝在一起罷了……」跟班三號也跟著附和，而後又壓低了一些音量，「說不定是辛家給了城主什麼好處，讓城主為辛松那個矮子造勢，把他的名氣捧高，讓他能夠在煉器大會上揚名……」
遇上這種莫名挑釁、胡亂造謠的人，金渝只是挑了挑眉，韓非面色不變，而服務人員則是僵住了笑臉，臉上湧現怒意。
「胡說八道！辛大師和城主才不是那種人！你這是污衊！」服務人員握緊了拳頭，要不是顧慮到他現在的身分，他肯定上前給對方幾個拳頭。
「污衊？我們哪裡污衊了？」跟班一號滿臉凶橫地反駁：「這個導覽器很難製作嗎？這東西很別緻、很巧妙嗎？不過就是一個中級的煉器罷了。」
「還有，為什麼這東西早不擺、晚不擺，就偏偏在門派大比的前幾日擺出來？跟班二號很有默契地接口，「而且你們這些人不是為門派大比服務的嗎？為什麼還特地向人介紹導覽器？你們做的這些，不就是為了讓辛松的名氣更高，讓他在煉器大會上受到更多關注嗎？」
「辛松根本就是譁眾取寵，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欺騙外行人，他做的這東西，只要是中級的煉器師都會，你們都被他給騙了！」跟班三號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副辛松是內心狡詐、險惡之徒的模樣。
三名跟班你一言我一語地貶低辛松，抬高他們的少爺，而那位少爺則是在一旁搖著扇子，作出一副「我很清高，我懶得多說，我不想背後批評人」的模樣，叫人感到啼笑皆非。
戲演得這麼假，造謠污衊的手段還這麼拙劣，讓一些旁觀者都看樂了。
要在別人身上潑黑水，不是應該付錢找一些與自家無關的路人，讓他們去茶肆酒樓放話造謠，即使辛家找人查找出線索，也會因為缺乏證據不能指控。
可是這位小少爺竟然親自出馬，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在背後下絆子嗎？
噢，不對，他沒在暗處下絆子，他是光明正大的顯露出來！
這究竟該說他蠢呢？還是該說他笨？
「既然你們家的少爺這麼厲害，那就讓他去做一個比導覽器更好的東西出來啊！」服務人員氣呼呼地罵道。
服務人員的話一出，倒是引來了一些路人的附和聲。
「是啊，事實勝於雄辯，與其你們在這裡耍嘴皮子，不如讓你家少爺做一個更好更厲害的導覽器出來。」
「哼！我家少爺當然做得出來！」跟班一號得意地抬高下巴。
「這次的煉器大會，你們就等著看我家少爺驚才絕豔、新奇巧妙的作品吧！」跟班二號同樣趾高氣揚地回道。
「何必等到煉器大會，現在就做一個吧！」路人插嘴道。
「是啊，既然你們覺得這導覽器簡單又缺點一堆，想必你家少爺已經想出更優秀的作品，不如就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小少爺搖扇子的手一僵，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東、東西自然有，不過我還在修改，過段時間才能拿出來。」
「修什麼啊！少爺您這麼優秀，就算只是半成品，肯定也是比這個導覽器好，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反正我們只是外行人，也看不出什麼高深的缺點……」
「厲害的少爺，您就把您的作品拿出來讓我們驚嘆一下吧！」
眾人說到最後，話音都帶上了戲謔與笑意，就算墨跋少爺一開始沒聽出來，此時也已經聽明白了。
「你、你們……」他氣得臉色漲紅，手上的摺扇都快要被他扭斷。
最後還是臉皮比不過眾人的目光，他羞惱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三名跟班尷尬地互望一眼，也連忙追了上去。
「抱歉，我們繼續吧！」服務人員繼續先前被打斷的行動，「兩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去茶館吃東西？賞景？還是參觀現在城內正在進行的活動？」
「現在有什麼活動？」金渝問道。
「您等等，我查一下……目前有靈植展跟鍛造大會。」
「鍛造大會？是比賽嗎？」
「有比賽也有展覽品。」服務人員回道，「展覽品是由幾位有名的鍛造大師以及鍛造新秀提供。大賽的前三名能拿到很珍貴的鍛造材料還有獎勵，每屆都有很多鍛造師報名參加，場面相當熱鬧。」
「可惜了，我才把煬驥趕去找塵巳，不然他應該會想去看看……」金渝搖頭笑道。
因為覺得煬驥太過黏人，金渝乾脆找了個藉口，讓他替她去向塵巳報平安。
畢竟在她失蹤後，塵巳也是盡心盡力地找尋她，現在既然煬驥找到她了，當然也要跟塵巳通知一聲。
「煬驥對這種比賽感興趣？」韓非有些詫異。
在他看來，煬驥這樣的高手，應該只會追求更高階的東西，這鍛造大會一看就知道是給新秀爭出頭的，賽場上的東西就連他也不一定提得起興致觀看，怎麼金渝會覺得她的哥哥會想看？
金渝看出韓非的心思，笑了笑，「你別看他總是一副囂張的模樣，好像他是酷帥狂霸跩、無人能敵的高手，他在鍛造上可是相當勤勉，從不自大傲慢，即使這種比賽的水準相當低階，他也會留心注意選手的閃光點，從對方的大膽創新中找尋靈感。」
這一點，就連金渝和塵巳也是自嘆弗如。
「本屆的鍛造大會上有鐵家的鍛造天才鐵長樂展出的武器。」服務人員笑著介紹道，「他向來以新奇古怪的創意著稱，很多人都對他的展出物件感興趣。」
「鐵長樂也有展出品？難怪鳳七之前會說他最近很忙。」之前他們跟鳳靖蓮聚會時，她隨口問了一下鐵長樂的情況，鳳靖蓮說他在家裡閉關，沒辦法出來聚會。
那時她還以為他是修煉上的閉關，沒想到他是在閉關鍛造。
「既然這樣，那就去捧個場吧！」她拍板定案，韓非自然不會反對。
「鳳七應該會準備邀請函給我們，屆時再跟他拿就行了。」他隨手發了個訊息給鳳靖蓮，預先知會他。
聽到兩人跟鳳靖連和鐵長樂都認識，服務人員的態度頓時親近了幾分。
「雖然導覽器上沒有顯示，不過據我所知，後天在泉上城會舉行為期兩週的藥師交流會，這個交流會要有邀請函才能參加，算是半密閉式的活動。」服務人員說道。
他之所以將藥師交流會特別拿出來說，是因為許多修士都想跟藥師打好關係，而這個藥師交流會就是接觸藥師的一大契機，即使他現在不說，等交流大會展開，眼前這兩人也會自其他管道得知，那還不如現在做個人情，將這項消息說與他們聽。
「藥師交流會？那個不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嗎？」金渝困惑地反問。
先前馬順元會長曾經邀請過她，而她對藥師的交流會也頗感興趣，只是後來因為北疆的事情耽擱了，就沒能去成。
「藥師交流會因為北疆的戰事延後了。」發現他們也知道藥師交流會的事情，服務人員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北疆戰役爆發時，藥師協會召集了不少藥師煉藥，送了不少丹藥到前線。」
「原來如此。」
看出金渝的意動，韓非隨即拿出令牌聯繫馬順元會長，對方立刻應允會給他們兩張邀請函。
「大後天會有煉器大會，大會上將會展出辛松大師近期的幾項作品……」語氣頓了頓，服務人員面上流露出幾分不甘，「兩位可別聽剛才那些人胡說，辛松大師並不是愛慕虛名的人，他是真的喜歡煉器，他花了很多心思在鑽研這門學問，墨家那些人根本就是忌妒辛松大師的天分！我就搞不懂了，明明墨家是以陣法跟機關為主，辛家則是精通煉器和煉偶，怎麼這位墨少爺總是找辛大師麻煩？」
看得出來，這名服務人員很支持辛松，而且他對墨跋他們很是不滿。
「就算這導覽器做法簡單好了，可是之前就沒人做出來啊！他們要是有本事，怎麼不搶在辛大師前頭把它做出來？幹嘛非要在人家都做好之後才跳出來放馬後炮？」
聽著這熟悉的抱怨詞，金渝笑了。
這種話她以前在網路上看過不少，現在聽到竟有一種熟悉感。
創意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沒點破之前，所有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是怎麼一回事，但一旦揭穿了內幕，就會覺得：這東西很簡單嘛！根本就不難！我只是沒想到而已。
呵，不難？
難的就是「想到」二字！
「呃、抱歉，我太激動了。」
抱怨一通後，服務人員總算回過神來，面色隨即顯得有些尷尬。
「我、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總是有人會顛倒黑白，對別人做的事情胡亂批評指責，明明辛大師又沒有礙著他們……」
「沒關係，我能理解。」金渝搖頭笑笑。
這種情況在地球很常見，尤其是在網路上，喜歡到處亂放炮、亂造謠酸人的一大堆，彷彿他們不用唸書、不用工作，又沒有其他正事可做，只能將寶貴的人生浪費在耍嘴皮子這件事情上一樣。
「要是兩位這兩日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推薦你們可以去泉上城遊玩。」服務人員熱情地推薦道：「白天可以去逛靈植展，晚上租畫舫遊湖。靈植展上有許多平常見不到的靈植，雖然這些靈植並不出售，不過觀賞用靈植是會拿出來拍賣的。」
姑娘們都喜歡花卉，而且眼前的兩位看起來不像普通人，應該會想要買下那些漂亮的靈植。
「這段時間是賞燈節，雖然迦羅城各處都會掛上燈籠，可是要說起賞燈，還是泉上城看得最漂亮！」
「喔？為什麼在泉上城的最漂亮？」金渝感興趣地提問。
「這位道友大概是第一次來我們迦羅城吧？」服務人員隨口笑問一句，卻也沒想要得到答案，自顧自地往下說了。
「泉上城的地形跟其他幾個城區不一樣，它是一個建築於大湖之上的城市，到了那裡，別看腳下踩著的是泥土地，其實地底下都是水！跺腳跺得用力一些就會跺出一個小水坑！所以泉上城又被稱為水鄉澤國，我們這兒的人都叫它水都！」
「泉上城的交通以船運為主，湖泊、渠道、大大小小的運河縱橫相連，各式各樣的小舟、畫舫交錯其上，不說其他，就算只看那些泛舟的景觀也是相當別緻的一景！」
「泉上城的燈飾是順著運河、渠道的兩側掛著，還會在水面放上花朵造型的水燈，不管是日間或夜間看，都是極美的！尤其是夜晚，空中飄著盞盞天燈，街上張燈結綵，一串串、一行行的大小燈籠妝點著，水面上漂著焰火般的花燈，嘖嘖！那景緻真是、真是……好看極了！簡直是美呆了！」
服務人員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形容詞，只能這麼樸素地形容著。
「要是兩位的時間充裕，可以把畫舫跟小舟都坐上一遍，畫舫賞的景色跟小舟的景色是不同的，有些地方的水巷子很窄，只有小舟才能通行，有句老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而水都也有句俗諺是『景美不怕水巷窄』，要是兩位要租小舟，別找停在碼頭等著接客的，要找店面經營的舟鋪，像是：蔡家舟鋪、方家舟鋪、陳家舟鋪、孫家舟鋪……這幾間都是上百年的老字號了，他們的船夫知道很多隱密景點，唱的船歌也很好聽，保證物超所值……」
聽到服務人員介紹得那麼起勁，金渝也來了興致，她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就在網路上看過不少水都的照片，像是國外知名的威尼斯，中國的周莊、烏鎮、同里、南潯、角直、西塘這些古鎮，攝影圖片所顯露出來的景緻都相當美麗。
既然迦羅城也有一個知名水都，她自然想去參觀一下。
韓非向來都是順著金渝的意見行事，見她對泉上城有興趣，自然就接手操辦後續的瑣事。
他傳訊向鳳七借用他的畫舫，後者答應地爽快，還詢問韓非是否需要歌姬、侍從作陪？
韓非不希望有人打擾兩人的相處，但金渝卻對歌姬很感興趣，無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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