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推薦：本書的情節和愛情故事如夢似幻，又吊足讀者胃口，絕對會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紐約時報》暢銷書系列The Mortal INstruments作家卡姍卓‧克雷爾（Cassandra Clare）

本書在黑色幽默、讓人陶醉的毛骨悚然和縝密的布局中取得難得的平衡。前一分鐘，我還大笑出聲，下一分鐘就害怕得想要打開家裡所有的燈，鑽進被窩裡。從蜜雪兒‧霍德金躍然紙上的駭人情節到浪漫場景，可以明顯看出她的天分和寫作範圍。我從未讀過這樣的故事。──《紐約時報》暢銷書《分歧者》（Divergent）作者薇諾妮卡‧羅斯（Veronica Roth）

哇，蜜雪兒...

◆引子

瑪拉．戴爾不是我的真名，這是我的律師要求我取的化名，為了學業性向測驗而取的化名。我知道擁有假名是件怪事，但相信我，這是我一生中到目前為止最正常的一件事。儘管向你透露這麼多可能很不智，但是，要不是我這麼大嘴巴，沒有人會知道，一個喜歡「俏妞的死亡計程車」樂團的十七歲少女必須為這些謀殺案負責。沒有人會知道，有個成績普普的學生正在某處統計著死亡人數。而且你知道嗎？重要的是你不是下個受害者。

瑞秋的生日是一切的開端。這是我所記得的。

「瑪拉．戴爾」

紐約市

 

◆事發前

羅德島，蘿萊頓

板子上的華麗字體在燭光下扭曲，那些字母和數字在我的腦海裡跳起舞來，像是全部倒進湯裡煮一樣變得混亂且無法辨認。克萊兒把那塊心形的小乩板塞進我手裡，嚇了我一跳。我平時不至於那麼焦躁，希望瑞秋沒有發現。那個晚上她最喜歡的禮物是通靈板，克萊兒送的。我送她的禮物是一只手鐲，她並沒有戴上。

我跪在地板上，把小乩板傳給瑞秋。克萊兒輕蔑地搖了搖頭。瑞秋放下了小乩板。

「瑪拉，這不過是場遊戲。」她微笑著說，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的牙齒看起來更加潔白。瑞秋和我從幼稚園開始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她黝黑又野性，我則是蒼白又謹慎，但是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個性總是會往彼此靠攏。她讓我覺得大膽。通常如此。

「我沒有什麼事要問死人。」我對她說。我們已經十六歲了，何必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這話我沒有說出口。

「問裘德什麼時候才會喜歡上妳。」

克萊兒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但我知道她是裝出來的。我的臉頰發燙，但是我忍住賞她一巴掌的衝動，一笑置之。「我可以向通靈板要一輛車嗎？它算不算陰間版的聖誕老人？」

「事實上，既然今天是我生日，我先問。」瑞秋把手指頭放在小乩板上。克萊兒和我跟著她一起這麼做。

「喔！瑞秋，問它妳會怎麼死？」

瑞秋尖叫著同意，我則白了克萊兒一眼。她自從半年前搬來之後，就像隻飢餓的水蛭一樣巴著我的好朋友不放。她生平的兩個使命就是讓我覺得自己像是第三者，還有拿我對她哥哥裘德的迷戀來折磨我。這兩個使命都讓我作嘔。

「記得不要推。」克萊兒命令我。

「知道啦，謝了。還有什麼吩咐嗎？」

瑞秋在我們開始吵起來之前打斷了我們。「我會怎麼死？」

我們三個人都看著通靈板。我的小腿因為跪在地毯上太久開始刺痛，膝蓋窩則因為流汗而濕冷。什麼事也沒發生。

然後有了動靜。小乩板在我們手上開始移動，我們看了彼此一眼。它在板子上繞了半圈，經過了A、K、L。

最後停在M。

「謀殺（murder）？」克萊兒因為興奮而有些結巴。她真滑稽。瑞秋到底喜歡她什麼？

小乩板走向錯誤的方向，遠離了U和R。

停在A上面。

瑞秋看起來很困惑。「競賽（match）？」她猜測。

「被動物傷害（maul）？」克萊兒問，「也許妳引起一場森林火災，結果被保護森林的熊給吃掉了？」瑞秋大笑，暫時緩解了讓我的胃隱隱作痛的恐慌。當我們一開始坐下來玩的時候，我得忍住不對克萊兒戲劇化的表現翻白眼。現在好多了。

小乩板在板子上迂迴而行，讓她的笑聲停止。

R。

我們都很安靜。當小乩板猛地衝回一開始的位置時，我們的眼睛都沒有離開板子。

它回到了A。

然後停止了。

我們等著小乩板移動到下個字母，但是它動也不動。三分鐘之後，瑞秋和克萊兒抽回她們的手。我覺得她們在看我。

「它要妳提問題。」瑞秋輕聲說。

「如果妳說的『它』是指克萊兒，那我相信。」我站起來，厭惡地搖搖頭。我受夠了。

「我沒有推它。」克萊兒睜大眼睛看著瑞秋，然後看著我。

「打勾勾？」我語帶諷刺。

「有什麼不行。」克萊兒怨恨地回答。她站起身向我走近。太近了。她的綠色眼睛看起來很危險。「我沒有推它。」她再說一次，「通靈板要妳玩。」

瑞秋抓住我的手，從地板上站起來。她直視克萊兒。「我相信妳，」她說：「但是我們做點別的事好不好？」

「像是什麼？」克萊兒的聲音很平淡，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無聲的戰爭開始了。

「我們可以來看《厄夜叢林》。」這自然是克萊兒的最愛，「這樣如何？」瑞秋的聲音試探又堅定。

我把目光從克萊兒身上移開，點點頭，試著微笑。克萊兒也這麼做。瑞秋鬆了一口氣，但我沒有。然而為了她，我試著在我們準備要看電影時嚥下心中的憤怒和不自在。瑞秋播放了DVD並吹熄蠟燭。

六個月之後，她們兩個都死了。

◆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的話，「所以我因為成績變好而遭受懲罰？」

「不只是變好，瑪拉。妳的進步幅度相當大，妳不覺得嗎？」

卡恩博士的話更加挑動我的怒火。「我有一個私人老師。」我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一邊試著眨眼讓紅點消失。

「她說她看見妳在口試時，往袖口偷看。她看到妳的手臂上有寫字。」

「她說謊！」我大叫，然後馬上發現我犯了錯。「她說謊，」我的聲音顫抖而小聲。「我因為之前發生意外，考試的時候手臂上纏著繃帶。」

「她也說看到你在隨堂測驗時眼神四處飄移。」

「所以她可以說我作弊，而不必提出任何證據？」

「我不喜歡妳說話的語調，戴爾小姐。」

「那我想我們扯平了。」我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卡恩博士慢慢揚起眉頭。他的聲音聽起來令人十分火大。「克莉絲汀娜．莫瑞爾斯老師在本校執教已經超過二十年。她很嚴格，但是公正——我用一隻手就能數完學生對她的抱怨。」

我打斷他。「他們怕得什麼都不敢說——」

「而妳，」卡恩博士繼續，「只來這裡幾個星期，已經遲到了好幾次，今天早上還頂撞妳的歷史老師——沒錯，我聽說了；又因為造成教室混亂而被莫瑞爾斯老師趕出教室。如果妳是我，妳會相信誰？」

我真的看見紅點。我非常努力試著不尖叫，因此當我說話時，聲音聽起來像在說悄悄話。「聽——聽我說，我的口試有錄音存檔。我會找到錄音紀錄，然後播放出來。莫瑞爾斯可以——」

卡恩博士雙腿還交叉著，就打斷我的話。「這麼說吧，我待會兒打電話給莫瑞爾斯老師，再跟她討論一次。我會讓妳知道我的最後決定。」

我的腦中盤旋著陰暗的念頭，時間突然變慢。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椅子撞倒，但我的手抖得太厲害，無法將它扶起。這真是——這整件事真是太不公平。我開始有些錯亂。我用力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直往前走，聽到門撞向門擋又大幅度擺動的聲音。我不在乎。我走向西班牙文課教室，覺得自己的腳像是鋼鐵做的，我想把草地全部碾成粉末。莫瑞爾斯一定會得逞。我希望她被自己謊話連篇的舌頭噎到。

我可以清楚看見我的詛咒。她的眼睛凸起，在空蕩蕩的教室蹣跚搖晃，把她骨瘦如柴的手指放進嘴裡，想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她的臉變得紫青，發出可笑的短促乾咳聲。當妳不能說話的時候，妳很難說謊。

我想要和她對質，想要對她的眼睛吐口水。但是當我爬上樓梯走往她的教室，我知道我絕對沒辦法這麼做。但我還是會詛咒她。我走近教室的角落，來到門口，對著她的方向想了好幾個對她的咒罵。今天的西班牙文課會讓妳噎到不行。

我在門口猛然呆立，教室裡除了裘德以外沒有其他人。他躺在地上，蒼白，骯髒。一根桁梁壓在他身上，而我看見木頭碎片刺進他皮肉裡。他的身體都是血，嘴角也淌出血來，讓他看起來像是《蝙蝠俠》電影中的小丑。

我眨了眨眼。

裘德的身體不見了，躺在地上的變成虐待美寶的那個混蛋，他的一側頭骨變成粉紅色的軟糊，他的腿呈現可笑的角度，像是笨拙的芭蕾舞者。亞麻油地氈變成了泥土地，蒼蠅繞著他的傷口飛舞。

我再次眨眼。

他也不見了。躺在地板上的變成了莫瑞爾斯。她躺在那裡，臉已經完全發紫。根據我在藝術課裡學到的三原色原理，紅色加上藍色等於紫色，而莫瑞爾斯總是漲紅了臉。老天爺，她現在的樣子就像《巧克力冒險工廠》裡的藍莓人。我把頭側向一邊，對著亞麻油地氈地板上那個兩眼凸出的身體眨了眨眼，當我轉開頭後，她一定會像其他人一樣消失。所以我這麼做了。

然而當我轉回頭來，她還在那裡。

◆

接下來的五秒鐘，感覺像是過了五小時。第二次鐘聲響起，我被一名叫做薇拉的金髮女生推到一旁，她身後跟著一位導師。薇拉在哭。嗯。

「我到教室的時候她正被噎到，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薇拉哭的時候，鼻子把鼻涕吹成了泡泡，而黏液沿著嘴唇邊流下。真噁心。

「所有人往後退！」導師巴肯太太大叫。門口擠滿了嚇壞的學生。

我聽到遠方傳來警笛聲，很快地急救人員和警察把學生推開，清出教室門口的小塊空間。大家又哭又推的，讓我非常惱怒，所以我離開人群。我三步併作兩步地走下樓梯，來到一樓。我還沒有吃午餐，又餓又昏，再加上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老天爺，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我今天早上到底有沒有吃藥？我記不起來。

我蹣跚地從拱形通道走向迤邐的草地。太陽讓我睜不開眼，真想給它一記正中直拳。這麼想讓我傻笑起來，最後我格格笑個不停。很快地，我因為笑得太用力而流出淚來。我的脖子被淚水沾濕，覺得喘不過氣來，於是我猛然躺下，在校園遠處一棵樹下的草地上，瘋狂地笑著扭著，笑到我的側腹都痛了，可惡！但是這一切真的太好笑了。

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來，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扶起坐著。我抬頭看。

「瑪拉．戴爾，對吧？」蓋德森警探說。他的聲音好奇且平穩，但是他的眼神並不友善。

他身後有個模糊的動作吸引了我的注意。諾亞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當他看見我說話的對象，他停下腳步。我低頭看著我的腳。

「那隻狗還好嗎？」警探問。

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要驚訝地抬頭看他。我把頭轉向一側，頭髮像布簾一樣遮住我的臉。這樣隱藏起來比較好。

「什麼狗？」

「真有趣，」他說：「幾個星期前妳打電話給動物收容所的那隻狗啊？我跟妳說完話之後，牠就立刻消失了。」

「那真有趣。」我說，即使並不有趣。一點也不有趣。

「莫瑞爾斯小姐曾經是妳的老師嗎？」他馬上接著問。

曾經？所以她死了。至少那是真的。不可思議，但是是真的。我點點頭。

「妳一定覺得很難過吧。」

我幾乎笑出來。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或者——也許他很清楚？

你必須承認，妄想真是幽默。警探怎麼可能會知道？當我想著莫瑞爾斯應該死，而她就死了？真是瘋狂。當我希望那主人為自己對狗做的事得到懲罰，而他真的因此受到懲罰？可笑。想著一件事並不會讓這件事成真。想要一個東西也不會就此實現。

◆引子

瑪拉．戴爾不是我的真名，這是我的律師要求我取的化名，為了學業性向測驗而取的化名。我知道擁有假名是件怪事，但相信我，這是我一生中到目前為止最正常的一件事。儘管向你透露這麼多可能很不智，但是，要不是我這麼大嘴巴，沒有人會知道，一個喜歡「俏妞的死亡計程車」樂團的十七歲少女必須為這些謀殺案負責。沒有人會知道，有個成績普普的學生正在某處統計著死亡人數。而且你知道嗎？重要的是你不是下個受害者。

瑞秋的生日是一切的開端。這是我所記得的。

「瑪拉．戴爾」

紐約市

 

◆事發前

羅德島，蘿萊頓

板子上的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