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梟雄齋藤道三(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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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織田信長(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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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文╱洪維揚

戰國時代的大梟雄齋藤道三給予後人反覆無常、毫無信用的形象,儘管當時人給他取了「蝮蛇」的外號,但後人對他的認識多半侷限於織田信長的岳父。也因為如此,齋藤道三雖從賣油郎躍升美濃一國太守,卻很少受到小說家的青睞。
依現在的考證大致上可以確定竊取美濃的是道三父子,而非道三個人獨力完成,然而這並非作者的疏忽,而是在半世紀前這種說法尚未被學術界接受。儘管如此,絲毫無損本書的內容,在司馬遼太郎筆下,道三是個極為現實功利的人,對他事業有利的人、事、物無不加以利用。從他在金碧輝煌的釋迦牟尼佛像前祈求的對話便可看出端倪:

你認識我吧。我從小在寺裡長大,小沙彌時喚作峰丸,那可是光彩照人的美少年哦。長大剃度後起名為法蓮房。本尊啊,我為你奉花、獻閼伽、誦讀《法華經》,可出了不少力。你要是感恩的話就報答我吧。給我力量。

供奉佛祖原本是虔誠的信仰所致,但在齋藤道三眼裡卻成為必須為他取得奈良屋寡婦的歡心提供助力。

道三不以娶奈良屋的寡婦、成為奈良屋庄九郎而滿足,他先是把奈良屋變為山崎屋,然後以賣油商的身分進入美濃,其最終目的為終結土岐氏在美濃的統治,而由自己取而代之成為美濃的主人。道三之所以選擇美濃,憑藉的是與常在寺住持日護上人幼時在京都的同窗之誼,而日護上人是美濃守護代齋藤氏的家老長井利隆的胞弟,透過這層關係等於為道三在美濃的立足開啟一條康莊大道。道三若因此而對日護上人、長井利隆甚或是土岐賴藝(或土岐政賴)感恩戴德而竭盡心智,那道三終其一生只是土岐氏的家臣,道三的野心不僅止於成為土岐氏家臣,他盜國的過程成為本書前半部的重心所在。

齋藤道三一生共用過十三個名字,「每改一次,身分都有所提高。……每次改名時,他的處境都面目一新,也就是說不斷地踩著台階向上攀登。……」《盜國物語》前兩冊其實也是在向讀者介紹齋藤道三改名的經過,盜國前的道三可視為革命家,盜國後則為武將。不管是革命家的道三或是武將的道三,表現都同樣出色,作者以約略同時期義大利半島佛羅倫斯的政治家馬基維利(Niccolo Machiavelli)的名言「只有力量才能維繫世上的和平,……有能力的人才能勝任君主的位置,能力是統治者唯一需要的道德。」道三可說完全符合馬基維利理想君王必備的條件,因而他最終得以驅逐土岐政賴.賴藝兄弟,擊敗政敵長井藤左衛門利安、揖斐五郎光親.鷲巢六郎光敦.土岐八郎賴香完成盜國的事業。(摘錄自導讀文)

司馬遼太郎筆下的盜國者們 文╱李拓梓

和岳父道三相同,信長也是一位對新事物充滿興趣的人。在被稱為「傻瓜公子」的嫡子時代,信長就經常以奇裝異服和怪裡怪氣的言行著稱,喜歡新東西、不怕錯誤,勇於嘗試,相信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這就是信長的代表個性。司馬遼太郎藉著信長對獵鷹裝束一事的描寫,描繪出信長凡事以實用為優先考量,並且熱衷於實驗求證的精神,也對比出中世紀以來的繁文縟節是如何的不合時宜。

相對於霸道勇敢、決定了便勇往直前的信長,下卷當中,司馬刻意用「同時性」的視角,開展了另一位人物明智光秀的故事。並刻意要凸顯光秀跟信長之間微妙的關係,來為最後兩人翻臉在本能寺兵戎相見埋下伏筆。

司馬筆下的明智光秀,是一位具有優異治理能力的官僚。他嫻熟禮儀、言詞縝密、思考周延,做決定都會考慮再三。無論在能力、品德、武功上,光秀都是當時第一流的人才。他是道三妻子的外甥,道三死後,他失去俸祿領地,靠著能力和意志力百般掙扎,為再一次站起來找出一條活路。

和道三、信長的勇於開創、靈活前進的處世之道不同,光秀的能力並非展現在開創,而是展現在治理上面。他相信秩序、信任規則,在大亂的時代中,他卻矢志想要「恢復幕府榮光」。但就是因為太相信規則,光秀的動作也往往不夠靈活,別人是志向引領行動,他的行動卻老是反過來被志向所牽制。

為了完成志向,光秀先是遊走各大名之間希望說服眾人支持將軍,卻因為大名們在戰爭中自顧不暇而苦無成效。後來他終於找到門路投靠將軍,將軍義輝卻死於非命,他沒有變通思考去留,只好從鏡子中找人,擁戴能力不怎麼樣的義昭來出任將軍。甚且,光秀又因為諸種原因,不願意投靠道三的女婿信長,錯失了許多機會。後來他幾經考慮,才發現要完成志向,必然不得不投靠信長,才做了這個遲到的決定。

可是光秀所投靠的新老闆信長,對擁立將軍的想法跟光秀並不一樣,他支持將軍,跟「恢復幕府榮光」一點關係也沒有。對信長來說,支持將軍只是他要終結應仁之亂以來長年戰亂,創造和平新時代的手段。因此他雖然擁立了將軍,卻不允許將軍恢復幕府。是故,當將軍開始對信長有戒心,甚至去信諸國,聚眾想要趕走信長時,以實用主義為優先的信長,便毫不猶豫的趕走這位已經失去功能的將軍,直接終結了足利幕府的時代。

不僅僅是目標的差異,個性上,信長和光秀也有矛盾。膽大心細,看著未來的信長,和保守謹慎,審視著過去的光秀,經常會對事情有完全不同的看法。透過司馬的妙筆,讓讀者有機會在許多不同的場景下設身處地,想像光秀要如何面對這名捉摸不定的主公。值得一提的,是司馬在這些段落當中,也特別花了篇幅描述了類似的處境下,秀吉都怎麼應對的段落,來埋下最後光秀在本能寺叛變的引線,也鋪陳了秀吉終究能夠成為「天下人」的伏筆。

雖然歷史不能重來,但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光秀當初在本能寺叛變前多想一分鐘,也許他就會發現,用人唯能力優先的信長,身邊雖然擠滿能打仗的將軍,卻並沒有堪用的治理人才。等到和平降臨,需要治理人才來恢復秩序的時候,具有官僚能力的光秀地位,必然不可動搖,他又何以需要憂慮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只是個性決定命運,謹慎的光秀唯一一次沒有謀定而後動,就是致命的「本能寺之變」。他雖然順利以眾擊寡,推翻了信長,盜取了國家,卻無法在重新陷入的混亂局勢中坐穩統治者的位置,很快就在天王山被揮軍「中國大返還」的秀吉部隊所擊潰。(摘錄自推薦文)

「討飯是為了將來的希望。為了區區一碗飯就丟掉希望的人,才是叫花子。」

四周寂靜無聲。
永正十四年(一五一七)六月二十日。一名乞丐坐在皇宮紫宸殿前破舊的土堆上,仰頭望向星空,感受著夜晚的清涼。
風習習拂過。
所謂的皇宮,不過是一堆廢墟。涼風吹拂過弘徽殿、北廊、仁壽殿脫落的房頂,穿過古朽的柱子拍打在土堆上坐著的乞丐的臉上。
時逢戰國初期。
「我要當國主。」乞丐喃喃自語。
任誰聽到,都會以為他是個瘋子。然而,乞丐是認真的。事實上,這個夜晚的囈語,必將成為日本歷史上永久的回憶。
「不同的草種可生成菊花,也可長成雜草。而人只有一種。沒有辦不到的。」
那名乞丐──
嚴格說來並不是乞丐。
他出生於京都的西郊西岡,是曾被稱作妙覺寺本山「最聰明的法蓮房(譯注:法然上人的後繼者,奠定了淨土宗的基礎。這裡用作和尚的法號)」的年輕人。
豈止是最聰明,據說此人「學識縝密究其奧,巧舌不遜富婁那(釋迦牟尼的弟子、古代印度的雄辯家)」。
他還擅長舞蹈音律,擊鼓吹笛樣樣精通,刀槍弓矢也無師自通,本領高強。
他現在叫做松波庄九郎。
懷揣某種考慮,他離開了衣棚押小路的妙覺寺大本山,還俗為凡人。
頭髮倒是蓄起來了,京都因為應仁以來的戰亂而荒蕪,諸國皆支離散亂,連生計都沒有指望。
戰國──
即便是年輕的松波庄九郎,也就是日後令各國大名聞風喪膽的齋藤道三,在那個由家門決定前途的時代,就算是有三頭六臂,僅憑庄九郎這一無氏之卒,沒有哪位大名會立刻將其招致麾下。
當然,當一名足輕(基層步兵,編按)也可以謀生。
然而,像他這樣自恃清高的年輕人,是寧死也不肯的。
結果,他淪落成了乞丐。
「我並不想當皇帝。」庄九郎回頭望瞭望身後的宮殿。他決不會成為乞丐。
身後亮著一盞燈。
裡面住著這個國家的天子。他的境遇不見得比庄九郎好,下人每天都拎著被稱作「關白袋」的袋子穿梭於京城,只為向各處求得一把大米,皇宮每日的炊煙才得以升起。
先帝(後土御門帝)駕崩已經十七年,卻仍未舉行大葬。而當今聖上後柏原帝繼位已十七年,卻國庫空虛,連即位的支出都不夠。
「我不願當皇帝,就算不當將軍,最少也要當個大名吧。」
「做夢吧。」腳底下的男人笑了起來。
破舊的土堆下,有個男人像狗一樣蹲坐著打盹。庄九郎離開妙覺寺大本山時,在寺院打雜的赤兵衛央求他收留自己作家僕,便一路跟隨著他。人雖機靈,卻是個讓妙覺寺頭疼的小惡棍,坑蒙拐騙,無惡不作。
雖然衣著襤褸,腰間只繫了一根繩子,一柄野太刀卻是小心翼翼地背在右肩上。
庄九郎也是如此。
「怎麼是做夢呢?」庄九郎對著星空壯志滿懷。
「嗤,」赤兵衛嘲笑道:「還說不是做夢。我跟了你,最後倒成了叫花子。」
「以後會有榮華富貴的。」
「以後?我現在只想要一碗冷飯。」
「小叫花子。」庄九郎笑道。
「真新鮮。你不也是個叫花子?」
「討飯是為了將來的希望。為了區區一碗飯就丟掉希望的人,才是叫花子。」
聲音聽起來很溫和。
相貌也不同於常人。
這個男人的畫像如今被收藏於岐阜市本町的日蓮宗常在寺,是該寺的鎮寺之寶。

等待其實也是重要的行動之一
這天,庄九郎一如往常,在常在寺書院的屋簷下睡午覺。
(怎麼還不來?)
院子裡的椎樹忽然映入眼簾。庄九郎的視線順著樹根逐漸爬到樹梢,然後又閉上眼睛。陽光正照在樹梢上,讓人睜不開眼睛。
(想多了也沒用。)
還不來,指的是美濃的權勢人物長井利隆的使者。如果不來,就意味著長井對庄九郎高度戒備,或是認為尚不足以介紹給該國的貴族社會。
(等著吧。)
庄九郎的處世態度只有做或等二字。等待其實也是重要的行動之一。到了下午,庄九郎聽見從山門的方向傳來短促的馬匹嘶鳴聲和喧鬧的人聲。
(……?)
接著又閉上眼睛時,小沙彌沿著走廊急急跑過來,通報說:
「松波大人,松波大人。京都的山崎屋(奈良屋)來了兩位客人,叫杉丸和赤兵衛。」
(來得真是時候!)
離開京城時,曾叮囑過萬阿派商隊前來美濃。
(且到門口瞧瞧。)
庄九郎繞過本殿的西側,出了山門。
路上,山崎屋(奈良屋)的貨隊、人馬足足排了有半丁長。運來的都是上等的紫蘇油,護送貨隊的有牢人、店員和下人。
「啊,姑爺!」
杉丸激動萬分地急忙趕上前來跪下說,小姐每天都在念叨姑爺,姑爺一向可好?
「你都看見了,我很好。」
赤兵衛也擠了過來。臉上浮著招牌式的邪笑。
「看起來不錯啊。」
「你們看上去也不錯。大夥兒留宿的地方找好了嗎?」
「嗯,都住在附近的村子裡。要在美濃一國賣這麼些貨,怎麼也得花二十天。」
「多賺點啊!」
「一定。」
庄九郎也領二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杉丸落座後,馬上從懷中掏出油紙包好的書信,跪著上前遞給庄九郎。
「小姐給您的信。」
「哦。」庄九郎也很想念萬阿。但礙於在二人面前有所不便,便揣進懷裡。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
杉丸和赤兵衛將三個裝有沙金的鹿皮袋子擺在庄九郎面前,並補充道,還有二十麻袋永樂通寶放在馬背上的行李中。
「氣勢不小啊!」
可以說,庄九郎在此瞬間變成了美濃最有錢的財主。
「小姐說,為了姑爺幹出大事,就算傾盡山崎屋(奈良屋)的家財也在所不惜。」
杉丸說。作為總管,他確實也是這麼想的。杉丸只知道姑爺要到美濃土岐家做官,而僅憑一介油商之身想要盜取美濃,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油菜花

這天是天文二十二年的春天。天空晴朗,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明晃晃地十分耀眼。道三的隊伍沿著油菜花間的小道,徐徐南下。
(時代已經不同了。)
道三望著油菜花,心裡想著。
道三年輕時,最好的燈油是用紫蘇榨的。道三的故鄉大山崎的離宮八幡宮神官發明了榨油的機器得到專賣權,用得來的利潤養著軍隊(神人),勢力顯赫一時。道三就是靠賣紫蘇油來到美濃。
而現在,人們發現菜籽可以榨油,於是紫蘇油被替代,大山崎離宮八幡宮也由此而沒落。
就像紫蘇油會被菜籽油代替,戰國的當權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新的霸主所替代。
很快的,木曾川對岸的村莊就映入眼簾。

一大早,信長吃過泡飯,就來到濃姬的房裡。
「阿濃,那我就去了啊。」
他說。
「見到我父親,就說歸蝶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也許會忘記。」
信長拈起一顆乾豆放進嘴裡,潔白的牙齒咯蹦咯蹦地嚼著說道:
「我要是平安回來了,今晚就好好抱抱你。」
「淨說些不吉利的話。」
「傻瓜,人活著本來就淨是些不吉利的事。」
「你總是說一些怪話。」
「我說的都是正經話。那些整天祈禱一輩子平安的人才不正常呢。」
濃姬只是笑,並不理會他。
信長出了房門。
他吩咐家老青山與三右衛門道:
「我讓你派的探子都去了嗎?」
青山跪地答道:
「二十多人都派出去了,扮成商人模樣混進了富田城裡。」
信長點頭,下人們利落地為他換好衣服。
「吹號出發吧!」
他跨步出了走廊。

道三出鷺山城走了四里路,晌午前到達木曾川河畔的富田聖德寺。
(看來尾張人還沒到。)
他仰頭望著山門。
聖德寺四周都有圍牆,就像一座城池。這裡原是一向宗的寺院,太鼓樓牆上塗著白漆,兼有望樓、角樓的功能。
會見的地點選在本堂。
方丈(住持的房間)南北各有一間,北邊的歸美濃用。
道三在房裡休息片刻,喚了堀田道空前來,吩咐道:
「見面前我想看看信長,找一戶能悄悄看見他的人家。」
不久道空就回來了。「我領您去。」他說。
道三一身平常打扮出了山門,進入那戶百姓家。
這戶人家門朝著大街,透過格子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街道。而且屋內光線很暗,從外面根本看不到。
「這兒不錯。」
道三為自己的計策感到得意。只是他未曾想到,這一切早被織田家派出的探子看在眼裡。
接下來是等待。
街道忽然出現小小的騷動,織田家的先頭部隊在驅趕人群。
「大人,尾張人到了!」
堀田道空興奮的聲音與他的年紀太不相稱。不僅是道空,美濃的隨從都盼著看這場好戲。
「在哪兒呢?」
道三湊近窗戶。
陽光照耀著街道。先頭部隊的疾馳揚起一陣輕微的塵埃。
終於過來了。
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尾張的隊伍步伐速度驚人,很快就來到道三的眼前。
信長身在隊伍的中央。
他躍入了視線。
(啊!)
道三不自覺地把臉貼在窗戶上,睜大雙眼,屏住呼吸。
(什麼玩意兒啊!)
馬上的信長正如傳聞中所言,梳著沖天辮,束著鮮豔的嫩綠色髮帶,身上竟然裹著浴衣,露出一邊臂膀,刀鞘倒是貼了喜簽(譯注:將方形彩紙折成六角形貼在物品上,用於喜事或饋贈),刀柄上卻綁著繩子。
他的腰間也纏著好幾圈繩子,吊著葫蘆和七、八個袋子,下面的褲子也出人意料地是用虎皮和豹皮拼成的半截褲,露出兩條長長的腿。
一身瘋子的裝束。
然而,最讓道三不能接受的是,信長的浴袍背上,竟然用油彩畫著一根巨大的男根。
「噗。」
道空拚命忍住笑,其他在土間的隨從也都埋下臉忍著不笑出聲來。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呆子。)
道三心想。只是這個呆子率領的部隊讓他很意外。這些人馬的裝備已經和信秀的時候截然不同。首先,足輕的槍很長,都悉數換成三間(五.四公尺)柄,塗成紅色。共有五百支。弓箭和鐵砲各五百。弓箭還好,問題在鐵砲。恐怕能擁有如此多這種新武器的,放眼天下也只有這個呆子了。
(什麼時候搞來這麼多。)
道三的眼睛開始變得凌厲。當時鐵砲的產量十分有限,不少武將都懷疑其實用程度。而這個呆子卻能在這種時期輕易收集了這麼多的鐵砲。
(紫蘇要被油菜籽取代了。)
道三突然聯想到。
「大人,快從後門離開吧。」
堀田道空一邊忍著笑,一邊給道三帶路。
眾人都上了田間小道,要抄小路趕回聖德寺的後門。
進了北邊的住持間,小姓已準備好禮服等著。
「不用換正裝和長褲了,平常衣服就行。」
道三說。女婿穿得像滿地亂跑的猴子一樣,老丈人卻要一身正裝,太不協調了。
他在窄袖和服上套了一件無袖的羽織,手持一把扇子,來到大殿。
座席的角落安放著屏風,道三緩緩在屏風後坐下。
接著,信長從大殿門口走進來,道三從屏風的一角注視著他,不禁「啊」地一聲,氣血上湧。
這哪裡是方才的猴子。
頭髮整潔地紮成髮髻,褐色的長袖和服下穿著長?,佩戴的小刀恰到好處地露出前端,好一位翩翩公子。他悠然地邁步跨過門檻,在適當距離處坐下後,身體靠在後面的柱子上。
他的臉微微向上仰著。

一身平常打扮的道三頓感狼狽,不得不從屏風背後踱步出來,彎腰坐下。
信長卻對他視而不見,仰著臉,自顧自地扇著扇子。
「上總介大人,」
堀田道空忍不住挪到信長的身邊,提醒道:
「那邊坐的就是山城入道大人。」
「這樣啊。」
信長點點頭。
他的口頭禪「這樣啊」似乎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各種傳記中都有記載。
信長緩緩站起身來,到道三跟前,很尋常地打著招呼:
「我是上總介。」
便坐下了。
道三和信長之間隔著二十來步的距離,說話聲音小的話都互相聽不見。
兩人相對無言。
信長的眉端稍帶鬱悶之色,面無表情。
道三心下不快。竟然被這個傻子耍得團團轉,導致自己一身普通裝束坐在這裡。
很快泡飯就端上來了。
寺裡的下人在旁伺候著用餐。
兩人一言不發地舉起筷子。默默地開始吃著,一直到放下筷子都沒有任何交談。
這場會見就在無言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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